口:“抱歉,我很累,脾气有些不好。”
他看着他紧了紧睡衣的带子,走出了盥洗室。
掀开被子上了床,谢晓辉并没有躺下,而是靠在了床头上。李默扔了支烟给他,他却笑笑放到了床头柜上。也许是这几天太忙碌的缘故,李默似乎不记得谢晓辉有抽过烟。
“你想戒烟吗?”
听到李默这句话,谢晓辉皱了皱眉,拿过了床头柜上的那支烟。
“打火机。”
李默将打火机抛给他,看着他点燃了那支烟。
淡薄的烟气从口中吐出,烟雾缭绕下的谢晓辉令李默觉得很疏离,不似往日的性感。
他久久没有躺下合眼的意思,李默有些疲惫,就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接近,李默已经握住了枪却并没有睁眼。随之,那股熟悉的味道钻进了鼻腔,接着,脸颊上有了柔软的感觉。
他替他盖了一张毯子。
这是谢晓辉从不曾有过的行为。
待到那人离开,李默才眯缝着眼看过去。谢晓辉独自站到了窗口,指肚压在冰冷的玻璃上,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院落。
李默很想开口跟他说些什么,然而却抑制住了这股交谈的yù_wàng,他想,此刻的谢晓辉该是不想说话的,他只想就这么静静的出一会儿神。
那是一副落寞的身影,在幽暗的灯光下酷似一抹剪影。
那个始终牵动着他的心的男孩儿,愈发的深陷他的内心。
◇◆◇◆◇◆
李默醒过来的时候谢晓辉还在睡,睡的很沉,人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
他依稀记得,破晓时分谢晓辉都依然站在窗边,未曾上床休息。
谢晓辉有心事。
李默知道谢晓辉有心事,从他哭过的那晚开始。
除去在大庭广众之下得体的言谈举止,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暗自忧伤的模样。
实际上,他不知道他怎么了,然而这样的他却令他心疼。
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谢晓辉团团围住,李默却不能将他拉扯出来。
这感觉很糟。
他不想吵醒他,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凝视着睡梦中的他。
那是一张给人以宁静感觉的脸,你也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仿佛寄居在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挣脱了皮囊。
这样的谢晓辉,触动着李默。他不禁起身走了过去,蹲在床边,认真的端详那张脸孔。
手伸出去的霎那,李默曾犹豫了几秒钟,然而,最终那宽大的手掌还是抚上了谢晓辉温热的脸颊。
细腻的皮肤很清爽,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在李默笃定他就要睁眼的时刻,他却又呼吸一沉,终究没能醒来。
如果他一直这样安静的沉睡,倒也不错。至少没有醒来后的冷淡与厌世。
过了一会儿,谢晓辉自然的翻了个身,被子松开了,滑到了腰际。
他背对他,宽肩细腰,背部的轮廓曲线优美又稍显纤细。睡衣有些垮下来,领口敞开了很大一道缝隙,从那道缝隙里,你却不会看到单薄。他长大成人了,再不似往日的柔弱,而是蜕变为一副男人的躯体。
李默是不喜欢谢晓辉现在这副模样的,然而这样的去注视他,倒也不觉得太过于突兀。瘦高却结实,那个男孩儿长大后,也就该是这样的吧。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传来,李默皱了皱眉。床上的谢晓辉似乎也听到了,他缩了缩身子,并不想去理会。
李默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翁管家。他抱着几只黑皮本子,一脸严肃的注视着李默,而后目光又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床上的谢晓辉。
谢晓辉是这个时候睁眼的,他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先拢了拢睡衣。
显然翁管家的到来惹恼了熟睡中的谢晓辉,以至于他后来向他请示一些琐事,换来的是谢晓辉言语间的暗讽。
谢晓辉始终半靠在床头,声音很轻,可气势上并不输半分。他很明确的吩咐着老管家诸类事宜,头头是道的模样令你很难相信不久前他刚刚接手时会疲累不适的懊恼。而当他问及一些近日的不明确支出,反倒是翁管家的额头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早上九点多的光景,待到翁管家离开,谢晓辉又躺了下去,合眼而眠。
再醒过来,是被李默推醒的。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对他说:“你手机一直提示有短消息。”
谢晓辉揉了揉眼睛,拿过了枕畔一闪一闪的手机。李默扫视过去,有图片有文字,大概是手机报一类的东西。
谢晓辉举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而后将目光扫向了窗口。
他靠着床头起身,出神了半晌才开口:“下午似乎没什么安排吧?”
“许长风说这两天你都可以休息。”
“咱们出海吧。”
谢晓辉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盥洗室。
“你不想再睡会儿吗?”
“不了。”
去港口就势必要驶上凤凰西街。
李默从加长房车的玻璃看出去,那条街还是老样子,人多而杂乱,甚至他都已经呼吸到了那种腐败的气息。
街上仍旧是三五一群没人管的孩子,正是放学的当口,他们嬉闹着你追我赶。临近码头,一排排的鱼贩子繁忙的劳作,还有一艘大概刚刚停靠的货船,成批的水手涌下来,对面是不少揽客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车停下来,李默先下去了,谢晓辉随后踩到了肮脏潮湿的地面。
正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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