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冷兰和第一次上门的柳芸黛还是没有在姜家吃饭,办完了她们的事情之后,两人留下了在省城的联系地址,约好9月1日各大学开学前见面,然后谢绝了姜母的热情挽留,回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祝可棋是跟着姜父一起过来的。看见姜新圩,他就感叹道:“好人还是有好报啊,想不到你的处分这么快就撤销了,还内定了是研究生,真是太好了。……,新圩,什么时候去学校?”
姜新圩没有去纠正他心里的“学校保送”等同于“内定”的想法,而且直接回答他后面的话:“她们要我九月一日前去省教育厅办理好入学手续。”
祝可棋看到姜新圩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奇怪地问道:“新圩,怎么一点笑容也没有,你不会当邮递员上瘾了吧?……,重新读大学多好啊?”
姜父则说道:“你在大学给我老实点,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就是动手也要注意点分寸,怎么能把人往死里整?你习武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杀人的。知道不?”
姜母却笑着打圆场道:“老姜,行了行了,孩子这么大,还有什么不懂的?还是读书好,我就喜欢他当大学生。”
姜新圩却苦笑道:“我都工作了,再读书估计难以读进去……”
姜父打断他的话说道:“放屁!人家有好多人工作多年还不一样读书考试,现在王老师一家两口子都在读函授,要考公办老师。你小小年纪工作了两个月就散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自尊心在作怪,可人家都已经给你下达了撤销处分的文件,等于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的?……,哼,你以为你是谁,要开一个有中央领导参加的平反大会才高兴?”
姜新圩乐了,噗哧一笑。
姜新圩的哥哥姜新安也笑了,说道:“爸,新圩是说着玩的。他都答应人家女孩子了,下周就去省城,你担心什么?”
祝可棋连忙问道:“什么女孩子?”
……
等到送走了吃饱喝足的祝可棋,姜新圩又说了自己在红星煤矿的事,说了煤矿奖励自两个招工名额的事情。至于八百元奖励,他没说,因为他知道家人绝对不会要八百元奖励而放弃两个招工指标的。
姜家人一听,自然大喜过望。
母亲连忙问能不能将大儿子姜新安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到煤矿上班。甚至她在一瞬间就给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安排了职位:让姜新安到矿医务室,让他女朋友到矿后勤部。
哥哥姜新安更是双眼急切地望着姜新圩。
姜新圩心里很悲哀现在的人对正式工作如此地看重,难道去一个效益不好的煤矿还远远好过在家里开药店当老板?
他也对母亲的安排不以为然:等我做出了一番事业后,不说安排哥哥嫂嫂,就是其他五大姑八大姨都没问题,反正这些亲戚都没有多少文化,干不了高级白脸,但做那些不需要多少技术、多少知识的工作肯定是可以的。
可他知道现在不说是他住镇上的父母,就是城里有地位的人也会非常看重这两个招工指标,肯定不愿意让这两个招工流失。如算煤矿不安排姜新安去轻松而安全的医务室,就算让儿子下矿当工人,父母也会犹豫一段时间后答应下来。
毕竟人们都认为在国营单位有正式工作就等于有了铁饭碗,子孙后代都有了保障。在家行医收入虽然比工人上班多了不少,但一点不安心啊,谁知道什么时候来一场运动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说,如果能让未来的儿媳也当正式工,那在亲家面前该是多大的面子?
姜新圩的父亲不就是因为没有正式工作,医术虽然不差但也只能在农村当赤脚医生,现在也只能在镇上开小药店,连去县医院当医生都没资格。
见到家人如此热切,姜新圩没有劝他们,说道:“我去问一问,如果他们不答应哥哥当医生那就算了。”
果然,哥哥和母亲都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无论他们让我(他)干什么都可以。”
姜新安更是说道:“正式工多好啊,一天只上几个小时的班。我这身体又不是不能下矿,多锻炼几天肯定能和矿工一样挖煤。”
……
第二天星期六,姜新圩带了一个年轻人跟着他一起投递报纸。
这个年轻人姓祝,叫祝广弘,是祝可棋所长的远亲侄子,今年还不到十八岁,高中还没毕业。因为成绩不好,自知高考无望,听到姜新圩将重新去读大学,立马就被祝可棋喊来了,安排他当了这个临时工邮递员。
祝广弘家人自然也是欣喜若狂。
今天姜新圩带着他主要是让他熟悉投递的地点,让他认认路,也让其他人知道他。
祝广弘身体单薄,是一个十足的白面书生,虽然他骑的是一辆空自行车,所有投递件都由姜新圩驮着,但他的自行车车速依然跟不上姜新圩的。
开始的时候还好点,姜新圩稍微踩慢一点,他就能跟上,等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他就难以跟上了。或许是因为一路上体力透支太多,或许是因为肚子饿没有了力气,反正到了通往红星煤矿的那条水泥路上后,虽然水泥路面比之前的路平整很多,但白面书生的他只能慢悠悠地骑着,冷汗淋漓。
姜新圩一看这样不行,不但赶不到明东乡乡政府食堂吃中饭,就是去红星煤矿也赶不到饭点。他让祝广弘坐在自己自行车后面的衣架上,只要一只手伸出去抓住他那辆空自行车就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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