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恐惧驱散。数到1238秒的时候,门推开了。
曹菲满面含笑抱着一团绿色植物愉悦的径直走向共生,视而不见纪实,温柔的将手上的植物缠绕到共生上。
由头到脚,披一身绿衣裳。
说来也怪,那些攀藤植物缠绕上共生后,居然发出咝咝的响声,欢快的蠕动起来。齐根淹没,只留下叶子仿佛皮肤般贴在共生表面。
纪实食指反射性的抽了抽……脑海同时闪过吸食了他的血后兴奋扭动的好人草。
曹菲安静看着共生,悉心的摆弄,让植物与共生紧紧连在一起形成树与藤的关系。时不时添一把手将一些密集的植物划拨到稀疏的地方,表情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那专注、视如珍宝的模样,令人心里直发毛。
纪实僵坐在一旁,心里隐约猜到曹菲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仍抱着一丝侥幸,毕竟把曹菲往坏里想等同于把柳茗划到对立面的行列。
老天爷,赐他一件隐身衣吧。纪实抽搐着嘴角向各路神仙祈祷。他宁可面对凶猛的杀人犯也不愿和曹菲独处一室。
“纪实!”
可惜各路神仙今天没有路过百草园,曹菲也没有瞎。那么大一个人再怎么缩还是很占份量的。
纪实抿着嘴,戒备的盯着曹菲。
曹菲转身,与他面对面,染了喜色的双眸很平静,让纪实想起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越平静风雨来得越凛冽。
“你知道么,我嫉妒你!”言语间没有一丝起伏,曹菲就像在说天气很好一般,表情依然淡淡的。
啊?纪实甩耳朵,他没听错吧。他和曹菲就像是花与泥,只有泥羡慕花的美丽花的娇贵花的多彩花儿不凡的一生……泥永远只有仰望的份。
不解的望向曹菲,却从她偶尔的一瞥间捕捉到眸中闪过彻骨的寒意。
纪实窥视曹菲的表情,再对比自己的虚弱状态,禁声了!貌似当个安分听众才是明确的选择。
果然,曹菲也不过是找个人吐苦水而已。压根没期望纪实的回应。
“我最喜欢的时间是晚上,因为一到晚上小钟干爹会讲很多很多好听的故事,比电视上播放的还精彩;我最喜欢的人是干爹,可以因为我……他死了。再没有人抱着我去晒太阳,再没有人说故事哄我入睡,再没有人默默的陪着我渡过漫长的一天,再没有人会关心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再没有人在我熬过痛苦的一天后摸着我的头鼓励我说曹菲你行……”
“你父亲很关心你……”纪实忍不住为曹国栋抱不平。住在百草园的这些天里,他亲眼见证了曹国栋对女儿的疼爱程度。现今曹菲一口否定曹国栋的付出,未免让人心寒。
“是么?”曹菲不置可否。“大家都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儿童节,一到六一,礼物几乎可以堆满整个房间。我躺在病床上假装满心欢喜,心里却想着念着电视里的迪士尼乐园。想象我在里面行走奔跑,听米奇幻想曲坐灰姑娘旋转木马到许愿洞许愿,看一看美国小镇大街探一探森林河流转一转ufo地带……在阳光地下自由的奔跑,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除了干爹,连爸爸都不知道。我最讨厌的节日就是儿童节。”
言外之意,曹国栋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这不是废话么!你不吭声别人又怎么知道你的想法,真是……该!
纪实腹诽。遇到这种顽固型的女儿,曹国栋做再多也没用。
“……后来才知道,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能一样么,这么有钱的老爸全国也不多见。
“你不懂,你怎么可能懂……”看穿纪实的想法般,曹菲忽然低下头,略带苦涩道。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虽然没有母亲,但是,她有一个有求必应的父亲,有一个千依百顺的干爹和俐落处理好所有事情的万能型大钟叔叔。
“即便和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群患难与共的朋友、健康的身体、充沛的精力集一身总总相比较……曾经,我依然觉得我比任何人都幸福。”
可是这一切,都在干爹死后变得不同。
父亲开始疏离她,每每看着她的眼神总是落在不知名的某一处,似惆怅似怀念……
直到遇见柳茗,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患得患失的眼神,她才后知后觉,父亲每每望着她的神情还有一个更贴切的词语,唤作——相思!
“你可知道我嫉妒你什么?”
如果目光可以幻化成刀,纪实相信此刻自己肯定已经被射成千疮百孔。
“呃……大概可以猜到。”
能将一个时刻注意形象的千金小姐瞬间扭曲成麻花状不外乎两件事。
一是比她美丽,二是情敌。
纪实无奈的叹了叹。
他和柳茗早是老黄历的事情了。
“他心里有你!”一句话定了纪实死罪。
“我又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当初分手也是和和平平的好聚好散。做不成情人还可以是朋友,他心里有我不是正常的么?”纪实不满的反驳。
柳茗要是恨他那才叫奇怪,好歹也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过的。再说了,他们一来没有深仇大恨,二来感情也不是路边的破烂,爱捡就捡爱丢就丢。
柳茗心里有他就和他心里有柳茗一样,占着心上属于朋友的那一角,完全和爱情那一块没有冲突。
“真是个钝子!真不明白柳茗喜欢你哪里?”
听出曹菲话里浓重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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