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骑兵的最大优势,无非就在于机动力。说句通俗的话,骑兵几乎就是一支旷野称王的兵种,没有其他任何一支兵种在广阔的旷野上能具备像骑兵那等层次的威胁。这个威胁性并不单单只是作战能力,还要包括骚扰能力与偷袭能力。
而分析张煌方才所说,倘若皇甫嵩当真猛攻已经准备充分的濮阳,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冀州战场的北军好上多少。怕就怕皇甫嵩弃濮阳不攻,玩一手围而不攻、偷袭其他黄巾军战略要地的战术。
卜巳疑惑地望了一眼张煌,还没来得及与张煌沟通,却远远瞅见皇甫军营中窜出一支骑兵。朝着濮阳疾驰而来。
“铛铛铛,铛铛铛——!”
当即,濮阳城头上警钟大作,原来是同样注意到了来袭骑兵队伍的濮阳黄巾立马敲响了警钟。
“……”张煌与卜巳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想来他们都觉得皇甫嵩不至于会派遣一支骑兵来攻城,因此,他们倒也不慌不忙,静静地等待皇甫嵩的动作。
诚如张煌与卜巳所猜测的那样,皇甫嵩就算接连攻灭了颍川黄巾、陈国黄巾以及汝南黄巾。亦不至于狂妄到认为单凭骑兵就能攻克濮阳的地步,他之所以率领一支骑兵出营,无非只是想看看濮阳方面对此的应对而已。
这不,远远奔至距离濮阳大概两里地的高土坡。皇甫嵩便命令麾下那大概千余三河骑兵四下散开,在四周警戒巡逻,而他本人则带着数人,策马登上土坡远远观察濮阳城楼上的动静。
“濮阳……似有准备?”
在随行的一行人中。有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他见濮阳西侧城楼上虽然警钟大作,但是城墙上却并没有增派防守的士卒。更别提那些濮阳黄巾有什么慌乱的迹象,皇甫郦心下大为不解地说道。
“……”正值四旬壮年的皇甫嵩一言不发,炯炯有神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方濮阳上的动静。
正如从子皇甫郦所言,皇甫嵩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日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灭了颍川黄巾、陈国黄巾,就连汝南黄巾亦是歼灭了大半,几乎场场仗都是叫黄巾一方的军队全军覆没,没有放走任何溃兵,不至于会走漏消息。因此,濮阳黄巾断然没有可能得知前线几支友军已溃败的消息。如今乍然瞧见他皇甫嵩率领一支骑兵抵达濮阳,濮阳一方按理来说会感到惊恐、不解才是,怎么会那般平静?
“或许是我军攻克了渡口燕县的关系,叫黄巾贼得知了我军到来的事?”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试探着猜测道。
听了这话,皇甫嵩忍不住望了一眼儿子皇甫坚寿与从子皇甫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诚然,作为他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自小也是受到严格训练,但遗憾的是,此子在武艺上却没有多大的才能,日后充其量也只能当个文官,这让皇甫嵩不禁有种虎父犬子的悲哀。不过幸运的是,从子皇甫郦在战场上的直觉颇为敏锐,时常能一阵见血找到关键点,这让皇甫嵩稍稍感觉有些安慰。
毕竟皇甫家世代为虎将名门,自祖祖辈起便担任度辽将军、北地太守、雁门太守等边关守将的要职,仿佛每一个皇甫家的男儿天生都是沙场上的宿将,比如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规,再比如眼下的皇甫嵩。
可到了皇甫坚寿这辈,作为本家日后继承人的他,却少有领兵作战、沙场征伐的资质,这让皇甫嵩不由有些头疼,好在从子皇甫郦继承了皇甫家世代虎将的资质,否则,皇甫嵩还真不知日后到了九泉该如何向祖祖辈辈解释这桩事。
“并非渡口燕县的关系,是消息走漏了。”皇甫嵩不动声色地提点着自己的儿子皇甫坚寿:“若仅为渡口燕县,濮阳黄巾贼多半会出兵阻击我等,毕竟他们不知我军的虚实,就算出兵仅只是为了试探我军,也无可厚非。……但如今,近四万濮阳黄巾贼紧闭城门不出,视我军仅仅七八千兵力如洪水猛兽,显然,此濮阳黄巾贼已知我军诛灭颍川黄巾、陈国黄巾之事,对我等心存畏惧。故而即便得知渡口燕县被我军袭破亦视若无睹……”说着,他抬手指向濮阳方向,正色说道,“我儿且仔细看,濮阳城楼上虽警钟大作,但城上士卒却不见有慌乱奔走的迹象,这说明什么?”
“说明……贼军早知我军会来?”皇甫坚寿试探着回答道。
“不错!”皇甫嵩点了点头,旋即补充道,“就算寻常士卒不知,但是贼军中的将领们。多半是清楚的,是故,见我军突然乍现,贼亦不慌不忙。”
“原来如此……”皇甫坚寿恍然大悟,旋即疑惑问道,“不过父帅,若是濮阳已有防备,那我军又该如何攻下此城?”
皇甫嵩闻言眼神亦变得凝重起来,说实话。仅仅是扫到城下那些安放整齐的拒马、鹿角,他心中便有几丝不妙,如今再仔细看濮阳城上的动静,他哪里还会不知究竟?这濮阳黄巾贼。分明是早已得知了他皇甫嵩这支军队的厉害,早早地便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攻城,就算是他皇甫嵩。恐怕也捞不着好处。
不过即便如此,皇甫嵩心中亦不着急,虽然他麾下军队十有八九都是三河骑兵。看似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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