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水充耳不闻,将他扶住:“师父安危要紧。况且隔了衣物,我倒没什么感觉。”
何一笑被捉住臂膀之时,身体一颤,幸而江逐水太过紧张,未曾发现。直至他见徒弟双目澄澈,脸上别无异色,方才放松下来,只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江逐水少见过他这种神情:“师父有话要交待?”
4、
何一笑侧过脸,闭上了眼:“……回山再说。”
他竭力表现得游刃有余,然而方才动手之后,旧伤反扑的势头再没停过,起先还能自己站着,没一会儿便倚在徒弟身上。
临走前江逐水放了把火,将师父带上马。
身后侍女仆从四散逸逃,火光中的城主府浓烟翻滚,像凶焰滔天的荒兽,巡狩四方。他不敢回头看,那里不止是师弟的魂归之所,也许也是师父的催命符。
何一笑状况愈来愈差,靠在徒弟怀里,胸前血迹也愈来愈大。
江逐水拿袖子擦去他口鼻间溢出的鲜血,直至染红了大半幅衣袖,也没见好转。
出了城,他低声唤道:“师父?”明明是自己在问话,耳中却静默得可怕,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
何一笑掀起眼皮,见江逐水再没面对二山之人时的从容,神情难掩慌张,即使身体处在崩溃边缘,仍不自觉牵起唇角。
在外人面前,与在心爱弟子面前,他自然是不同的,这一笑并没有面对邢无迹时的锋芒毕露,虽因师道威严,不是那么亲切,但大体是善意的。
“别怕。”他吃力地拍了拍徒弟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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