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紧紧皱着眉头,两手穿过他的腋下,一使劲将他整个人提起来,顺势把轮椅踹到一旁:“脱裤子!”
楚峥被沈泽搂在怀里,胸口不停地起伏,就像个得了哮喘症的病人。
“快脱啊!”沈泽催促。
楚峥狠狠瞪了沈泽一眼,打着颤伸出手,把裤子解开。
“峥哥?峥哥?”唐冶还在外面拍着门。
“没事,”沈泽回答他,“一会儿就好!”
就这么一个诡异相拥的姿势,楚峥靠在沈泽身上断断续续地撒了泡尿,这尿憋得时间长了,又加上被人盯着,酝酿了好久才出来,撒完之后浑身大汗淋漓,就像要虚脱了似的。
尿完了,等楚峥穿好裤子,沈泽又用脚把轮椅勾回来,抱着他坐回轮椅上,然后退后一步,把洗手间的门打开。
唐冶就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等门开了,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吧?”
楚峥没回答他,只是闷声坐在轮椅上,满脸通红,一头的汗。
沈泽也不说话,沉着脸走出洗手间。
唐冶看了看沈泽,又看了看楚峥,走进来,拿过他的毛巾给他拧了下,递过来:“这又是怎么了?”
楚峥余怒未消,一把拨开了他的手:“谁让你把他带过来的!”
唐冶怔了怔。
沈泽忽地走回来:“是我自己要跟过来的,怎么了,冲别人撒什么气啊,你这种喜欢到处乱吠的狗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眼见两人又要吵个没完,唐冶忙说:“算了算了,各退一步不就完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楚峥也觉得自己刚才这么对他似乎有点过了,便不再说话。
唐冶确实不像是王悦,楚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总归还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是觉得楚峥的心里一定还有沈泽,即便沈泽之前找了工作不告而别,既然楚峥都愿意让他走了,气气也就过去了。
就像他说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但他根本就不明白,有些事情楚峥没法跟任何人说,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
怎么说,难道说这个人以后会害死我?
那不是笑话吗?
在熟悉沈泽以前,楚峥根本没想到沈泽会是这样的人——蛮不讲理,自以为是,自己认定的理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他在人前总是一副温和无害,彬彬有礼的样子,一旦动起火来,就完全变了,不然不会一天到晚和楚峥吵个没完。
应付这种人,楚峥觉得太累了,他已经花了一辈子的力气去迁就他,哄着他,到最后换回来的又是什么?
这一辈子,他真的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这种事了。
沈泽不是他的谁,也不可能再会是他的谁。
沈泽还要上课,看时间差不多就走了。
等他一走,楚峥立刻把沈泽送来的早餐扔进了垃圾桶里。
唐冶看得无比糟心:“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以前都还会说笑几句呢,为什么现在一见面就跟仇敌似的,真的在乎他,找个机会把话说开不就好了?”
楚峥强调:“我不在乎,老子只求上帝保佑这个人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懂吗?”
唐冶语塞。
楚峥揉了揉额角:“算了跟你说你也闹不明白,时候不早了走吧。”
两个人于是去了君悦酒店,陈启均这家伙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料,唐冶和他接触得不多,去之前还有点担心,问楚峥要不要找几个人撑场子,免得一言不合跟他打起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楚峥说不用,到时候过去你看我眼色就行。
唐冶说好吧。
两个人到了酒店,陈启均却没有来,他们只能坐在那儿等,一连等了好几个钟头,两个人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那家伙才忽然出现,一出现先就拿枪指着楚峥的头。
唐冶被这架势惊了一下,还好楚峥够淡定,他早就把王猴在自己场子里做非法交易的证据写在了一张条子里,让陈启均先拿去看,陈启均这才将信将疑地收了枪。
“董爷最近还好吗?”
等他把条子看完,楚峥娴熟地给陈启均泡了杯茶,递过去:“尝尝,这是上好的明前龙井。”
这泡茶的本事还是他上辈子的时候沈泽教他的,对方说要做个高深莫测的好大哥,就得附庸风雅,楚峥觉得他就是想找个人陪他文绉绉地喝茶,特别不屑,说他瞎扯淡,还说天底下只有他这种娘们唧唧的人爱捯饬这玩意儿,沈泽听完就骂他是山野土匪。
事实证明沈泽说的是对的,大家似乎都还挺吃这一套。
陈启均接过茶,用意外的神情看了楚峥一眼:“你倒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楚峥没有问他哪里不一样,因为这人向来沉默寡言,就算问了对方也不会说。
“董爷还好,老样子,”陈启均把茶杯放下,“你今天找我,还有别的事?”
楚峥笑笑:“瞒不过陈大哥,”说罢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他,“这是董爷数年来给予我的恩情,楚某自觉受之有愧,现如数奉还,还希望陈兄弟代为转交一下。”
陈启均挑了下眉,坐着没动。
楚峥又多递了一张卡给他:“这儿还有一些私钱,也麻烦一起交给董爷,再造之恩不言谢,如果日后楚某人发达了,肯定不会忘记董爷的。”
陈启均这才面无表情地把两张卡都收了起来:“但愿你不会食言。”
楚峥心里骂他“装,你就可劲儿装吧,老子的钱可都被你坑走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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