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消去的。”谢衣躺在沈夜身下,只觉手脚发软,呼吸也有些不稳,干脆闭了眼,喘吁吁地回答。
他何曾受过这种销魂蚀骨的调弄,尚是孩童时便拜入沈夜门下,日夜勤学苦练,成年后继任破军祭司,满脑子都是偃甲与职责,从无半点风月心肠,何况从那时起,在他还未曾领悟心里隐秘相思的时刻,心里眼里已仅有沈夜一人,哪还有功夫去同别人亲近?
后来下了界,虽有万里山河,千娇百媚,却无一人堪入他眼,动他心,更别提打败他心里那轮高天孤月了。
因此,直到此刻,这白皙无暇的身躯才头一遭躺在了人身下,仍人为所欲为,这人偏生又是他敬了一世,念了一世,爱了一世的师尊和主人,那一轮月亮终于覆到身上来,让他如何挣扎,如何反对?不论那人要怎样与他亲密,他都甘之如饴,对那人的问话,自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尊知晓……我体内的心脏早已破碎,不堪使用,过去百年都靠偃甲与蛊虫续命。”谢衣稳住呼吸,徐徐道:“地仙们为我苏生血脉时,用另一件物事替代了它们,令我有了真正的生命。这件东西,想必师尊也已猜到了。”
沈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刻谢衣言辞平和,眉目中唯有温存,不见痛楚,这话却令他感到一股疼痛从谢衣那里传递过来,打在自己心口上。这个话题他从不想回避,只是没找到好机会提起,今夜既说到此,自然令他倍加心疼。
谢衣所说的,他早已感知到,猜测到了。沈夜忍不住俯下身,搂着谢衣,柔声道:“当真是昭明剑心啊。”
“是。”谢衣伸手抚上心脏的位置,坦然道:“如今代替昔日那颗ròu_tǐ凡心的,乃是昭明剑心。剑心乃上古神物,本无形无相,兼有神农上神之力加持,可与生灵血肉相容,如今剑心已化作弟子心脏,若是剖开来看,外观上同常人之心并无区别。”
“嗯……也好。”沉吟片刻,沈夜往他额上一吻,叹道:“你实在受了许多苦楚,日后……也罢,旧日且别过不提,往后每一日我待你如何,你尽可用余生慢慢品鉴。昭明剑心本极为不凡,受上神之力眷顾许久,业已具备生发之能。上神之血在我体内,这些时日越发融合起来,似与你的剑心有所牵引,彼此应和。你说我察觉到,便是为此吧。”
“的确如此。”谢衣朝他一笑,“师尊目光如炬,弟子如今这整颗心,都为师尊所透析了。”
“你啊……”沈夜低头又吻住他,片刻后,忽正色道:“谢衣,本座绝非随意之人,你我既定了今生之约,我便郑重问你一句,可愿将此生交予本座?”
这……谢衣一怔,这话听着……怎么好似在求亲?烛火盈盈中,他细看沈夜神情,只见他面色如常,眼中绝无一丝一毫的调笑与虚伪,唯有满满的郑重与坚持。真是……虽早已明白彼此心意,甚至暗暗许定了对方是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侣,但要这么亲口说出来,还真是头一遭。
假若自己说不许给他,他必定不依,定要强令自己应了他好,方肯罢休的。
想到此,谢衣在枕上点头,正色道:“弟子此生都交予师尊。”
略作停顿,他又补上一句:“今生唯主人一人。”
第69章
“好,好。”得他此诺,沈夜笑得温柔,笑得宠溺,更笑得志得意满,俯身又同谢衣吻到一起,手掌亦在他身子上流连,百般眷恋。谢衣本以为他今夜就要令自己成其好事,心里略有些忐忑,更多却是坦然——既已许定终身相从,此间风月自也顺其自然,便伸手去解沈夜腰带。谁知沈夜却顿了顿,压住他的手,往他耳边低声说了声“不急”。
谢衣不由得一怔,只听沈夜轻叹口气,身子往他身上蹭蹭,犹豫片刻,方道:“待本座回复灵力,再与你……”
这……谢衣尚不明他意思,手放在他腰带上,被他温热的大掌握住,一时间进退不得,也有少许尴尬,沈夜又不说话,只待他自己思索,往他脸颊上亲了亲。
谢衣默想片刻,渐明白他意思,莫非是为着此时灵力尚未恢复,算不得最好的时候,因此不愿同自己……
他偷眼去看沈夜,见沈夜微微皱眉,眉目间似藏有一丝不甘,一丝无奈,忍不住“扑哧”一笑,朝他道:“你要等灵力恢复了才……?”
“嗯。”沈夜咬着唇,罕见地露出了一抹尴尬,声音放得极低,只在谢衣耳畔徘徊,似乎生恐给第三人听了去,暴露他难得一见的脆弱与犹豫,“本座绝非放荡之人,终身大事不可草率成就,虽无父母之命,子嗣之虑,我对你……亦绝不会怠慢轻忽。且说此前不论师父、主人,都当是由我来护着你,此事过后,便为你之夫君,对你更多一层责任,若无能力护你周全,反倒要你来忧虑我,成何体统。”
“果然考虑周全,其实你我之间……”谢衣摇头一笑,他在沈夜说那句“不急”时,已隐隐猜到对方的顾虑。这人毕竟是沈夜啊,不论出身、学识、教养、经历,以及那百余年来的兢兢业业,运筹帷幄,都注定了他是个责任心极重,择偶标准极严苛的人——待真有人入了他的心,他的眼,被他视作此生唯一,那必是珍之重之,敬之爱之,绝不会有狎昵玩弄之虞。
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此刻真正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别有滋味:理解中掺杂了心疼,深爱中融入了敬重。谢衣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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