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
应该说除了他本人变了,他身上的东西都没有变,当然那块来之前握着的红色石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用刀在那长相有些像放大版本的鹦鹉脖子上划了一刀,然后把刀上的血迹在鸟身上拭去,妥帖放到自己的靴子中,快速拔去毛,将嘴巴凑近到那鸟的脖子边吸血——他渴了。
幸好这鸟虽然看上去花哨,血却没有那么难喝,没有腥味,也不咸,反倒是带上了些许的甜味。容迟记下了鸟的模样,心道这猎物不错,如果不得已要在这丛林里生活个十天半月,他下次还捉来喝血吃肉。
然而不待片刻,他就发现有一道灼灼目光看着他,容迟做杀手十余载,直觉像是头发丝一样,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够感受到。
有危险生物靠近,并且把他当做了猎物。
容迟立刻进入警备状态,眨眼间便把刀柄贴在手心,这把刀是当年师父送给他的,呈现圆月型,弧度完美,刀锋锐利,甚至能在钢铁上划出痕迹,子弹都打不穿,杀伤力自然不言而喻。
那只被割断脖子的鸟被容迟扔在了一边,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远处的草丛发出了簌簌声。
刚饮过血,可能是这里的血比较滋养,容迟觉得自己的五感比从前的巅峰状态还要好,他甚至可以看到及成人腰部高的草丛中,那一撮灰色的毛,还有草丛之后藏匿着的绿莹莹的眼睛。
是狼。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通过那一撮灰毛还有草丛的动静,容迟的脑中迅速补充了这匹狼的资料,包括身高,体重,可能产生的冲击力,他倒抽了一口气,缓缓的,微不可闻的呼出来。
如果是十年后的他,全力以赴尚可一战,然而以如今三等残废的身体去搏击一匹处于巅峰时期的狼,他真是疯了。
然而形势不容许人逃避,连思考的时间都短暂如光的消逝。
只是片刻。
尖锐的呼啸声响起,破开了这宁静的暴风雨前夜,灰狼仿佛听到了口令,两只后腿弯曲,前爪伏地,纵身一跃——
抛物线最高处甚至有三米左右!
仿佛凝滞的一瞬间,空气中的尘埃做了一小段布朗运动,或许没人能看清楚。
一弹指是六十个瞬间。
一个瞬间有很多种可能。
有人说,高手交战,胜败往往就在一瞬间定下。
——就是这时候!
容迟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蓄势待发,听从大脑的调度,他微微弓背,颔首,瞳孔中映着这头狼的模样,眼神凌厉,杀气腾腾,左臂曲起,右手持刀,以最完美、最强有力的一击,狠狠的刺向了灰狼的脖颈处,下巴往里一寸!
而曲起的左臂握成拳头,狠狠的捅向灰狼的眼睛!
☆、反击不成
以灰狼的头为支点,容迟的两只手臂形成一个钝角三角形,将灰狼的头死死卡住!
挤压!
灰狼发出一声呼啸,像是哀嚎,后肢落地,整个上半身因为头部被卡住,悬在空中。
哀嚎使得身后响起一阵“扑棱扑棱”声,群鸟往后撤离了一里,被眼前一人一狼的厮杀气焰所煞,远远躲避。
要得手了!
容迟眼睛蓦地睁大,眼睛中央的瞳孔闪现光芒,那是他骨子里压抑不住的兴奋!
嗜血!
生死一线不能恐惧,恐惧的人必将死亡,容迟在兴奋,因为看见血而兴奋!
一拳,又一拳,重重的击在灰狼的眼睛上!
灰狼眼睛受到打击,痛的整个上半身跃起,两只前爪搭在了容迟的肩膀上,狠狠的一击!
爪子上尖锐的指甲如同钢铁,刺入了容迟的肩膀,容迟痛的全身发颤,然而落下的拳头依然那么稳,没有丝毫的迟疑,或者落在错误的位置。
然而他还是没有成功的杀掉这只狼!
因为一支箭朝着他的胸膛射来!
那速度甚至超过了子弹!
所以容迟没有躲开,应该说,他根本躲不开。
容迟胸膛被箭狠狠的贯/穿,直接被钉上了他刚才扶着站起来的那棵树!
饶是如此,容迟还是没有放弃那柄刀。
他的坚持让灰狼也吃了不少苦头,灰狼的整个下巴血流如注,森森白骨露了出来,短刀和它因为冲力强制分开,这一刻它躺在地上呜咽,眼睛的眶骨已经粉碎,整个眼球塌陷,因此看不见东西,痛觉反而更敏/感,下巴的伤势让它觉得生存受到了威胁。
灰狼方才待着的草丛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人,他头发及肩,皮肤颜色偏黑,颧骨很高,眼窝很深,碧色的眼瞳让他看起来和刚才那匹灰狼有些相像。
“噢,一个漂亮的……美人!”他眼中毫不掩藏自己的惊喜,以及看到容迟那张脸、扫视容迟全身之后产生的欲/望。
浓烈而不加掩饰。
他穿着灰色的衣服,裤子和上衣都是贴合身材的,想必是为了狩猎的方便,上衣打着赤膊,古铜色的胳膊,结实的肌肉,手臂上有一道花纹,手上拿着一张弓。
他灰色的上衣右侧粘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黑,细,长。
每一根绒毛都带着自己的张力。
并不像是装饰品,非要定性的话,大概用身份象征来形容更为合适。
如果这羽毛带在头上,容迟说不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老的奴隶社会,或者跌落到丛林深处哪个酋长的手中,但奴隶社会不会有这么高超的纺织技术,更不会出现可以射出超越子弹速度的弓箭。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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