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抱着小家伙,并
没有其它方式可以分担他的苦楚。
像评论其他人一般,明义望着窗外,轻声说:“我都觉得自己很恶心,很下作!”
“什么都可以改变,只要你愿意。”或许这样的安慰更像责难和命令,等同于认定了前尘往事是明义的过错。可陈天荣依旧说出了口,他不希望他的小家伙一直如此,在溺爱中沉沦。
明义摇头,不知是否定了前者,还是不愿挣扎。
“怎么不告诉你大哥?”陈天荣终于想起世上还有能改变这一切的人,明仁绝不会放任的弟弟在药物中迷失自己。明家有着何其尊贵显赫的声名,为了维护这属于上层社会的脸面,家主也不能姑息。“有没有在听?”明义空洞的眼神让陈天荣无奈,没有过切肤之痛,让他无法真正感知明义的内心。可无论如何,他会尽力阻止。
“他不会逼我。”明义在陈天荣的质问中胆怯,他想逃跑,却被禁锢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我说完该说的了,让我回去。”
“回到顾琦晋身边由他摆布?”
明义笑着,泪水却几乎要挣脱束缚,夺眶而出。自己不是由人摆布,是由着药物摆布。任何人,只要愿意,都可以从自己这里得到其贪慕的一切。“留下来由你摆布?”
“我不会逼你,但这样对你真的不好。”
等待许久,万种试探用遍,应该就是为了收获一个人如此坚定的劝阻吧。明义终于可以将忐忑与
怀疑尽数驱走,安心的接下这份感情。他何尝不知,自己身边有过很多刻意凑近的男人,有些宠着自己,由着自己,千金散尽搏佳人一笑,有些强取豪夺死于非命。至于顾琦晋,明义未归为任
何一类,只知道自己做不到爱上,也无法恨着。
“你该有自己的自由和追求,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怀抱中的温暖让陈天荣十分安心,也正是这一刻,让他决心不再放手。虽然小家伙没有回应,他也不介意永远等待。大概自己这一辈子,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温柔,全都给了明义。
明义苦涩的笑容,和眼角溢出的泪水,有着同样的味道。时光久远,已经抹去了他幼时大半的回忆。他只记得,有万事都迁就纵容自己的顾琦晋。那个男人将自己视若珍宝,极尽所能的爱护。却在爱护中忘记了,给予自己应有的尊重。平心而论,明义不恨顾琦晋,没有吗啡,他也迟早会面对巴比妥酸盐带来的困扰。只是,没有男人愿意,连最后一丝少得可怜的选择权,都被人肆意剥夺。
有时候小家伙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就像个姑娘。顾琦晋想把如此可人儿拴在身边,似乎也是理解的心态。陈天荣讨笑般说道:“一直这么不说话,我可当你同意了。”
“嗯。”明义点头,小声哼了一句。
正满心欢喜等待下文的陈天荣握住明义的手,他意欲轻吻下去,感谢真主为他的人生送来这样的惊喜。可偏是一低头,便被摔门而入的巨大声响惊得忘了动作,任由屋外亮光闪了眼。
明义仓惶起身,像逃避般甩开陈天荣的手,说了句:“告辞。”
“听完再走也不迟,我还有些话要与你说。”陈天荣拉住别扭的小家伙,示意来人开口。
再不会有人较白宗飞更为抑郁,抱着加急文件冲进门来,却看到自己的大哥和另一个男人拥得很近,神色怪异。他眯着眼瞧去,倒也没什么极为不妥的举动,于是定了定神,说:“刚刚传出的
消息:标纱价格崩盘。”
“好好查吧,我不会放过他的。”陈天荣强忍住问候人祖宗八代的冲动,努力维持住处变不惊的颜色。前期标纱价格一路走高,众多中小商铺碍于承受不起原料涨价,纷纷停工停产,只有陈天荣仗着身后金主财大气粗,购进了为数众多的西洋纱纺织物。如今宛城纱市崩盘,意味着他计划用于投放市场平抑物价的所有投资打了水漂,而昂贵的西洋织品又将在后期抬高成本,使得商品滞销,进一步加大损失。
明义不太能领会二人的愤怒来自何处,故问道:“靠着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赚钱,本就是铤而走险。泡沫大得市场绷不住,自然就塌了。又能去查谁?”
白宗飞吐吐舌头,凑过去冲明义小声嘀咕着:“这批货是昨日大哥才交易的,东西还在海上漂着呢。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纱价早不崩晚不崩,就偏偏赶在这当口。谁能不怀疑背后有鬼?”
“别怀疑鬼不鬼的了。”陈天荣瞪了眼白宗飞,这又是个从来没正行的孩子。“告诉杜老板,今日之内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谴走白宗飞后,陈天荣并未再有其它举措,反倒是抱住小家伙,劝他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占有
“我不想再给你找麻烦。”明义垂着眼,浓密的眼睫投映下阴影,像峰峦层叠起伏。顾琦晋不曾派人跟踪他,却定然了解他的行踪。今时不同于往日,顾琦晋既然决定拴住他,就不会容忍明义再投向陈天荣。
如同情郎看到心爱的女子被人囚禁折磨,心胸中泛起的酸楚几乎将他淹没。陈天荣咬着牙,狠命挤出一句:“那你就心甘情愿回去被人折磨?”
“不要逼我,你斗不过他!”
陈天荣堵上门,阻断了明义去路。张卡双手,拥住佳人,语气诚恳的说道:“没试过你如何知道
我斗不过他?留下来,我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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