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石在桌旁坐下,又问:“那您可知廖仲堂与济世堂的关系?”
“自然是知道的。”宁昊也不瞒他,“他明面上是京中私坊闭月馆的馆主,实则是济世堂中人,现是现任堂主夜白黎的大舅哥。”
沙石唉了口气,说:“夜堂主是以护短小器出名,如今廖馆主身故,他又哪会轻易放过你们?更何况……”他望了眼宁昊,似有话又不好说出口。
宁昊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问:“这事可是与白泽生白阁主有关?”
沙石眼睛一亮,问道:“国舅爷早就知道白泽生与济世堂有关?”
“不错,”宁昊说,“数月前我见他医术了得,经过多次接触后他自承了身份,却是因上任堂主失药后身故,方才自请了下山去往京城生活。只是……”
沙石道:“据小将所知,上任堂主夜无夜仅有五位入室弟子,其中之一便是其亲子夜白黎,小徒却叫白黎圣,并非白泽生,而另外三位徒弟皆在当年秘药被盗事件中身故,夜白黎当时便疑心堂中有内鬼,白黎圣为证清白,自请了下山隐世,每年皆会与堂主通一封书信呈述生活现状,每两年会回山朝拜一次。”顿了顿又说,“若非我当初在京城见过白阁主,又得了夜兄的肯定,也无法将这二人联系到一处。”
宁昊瞪了双眼迟疑道:“你是说白阁主故意隐瞒了一些事?”
此时仆从们送来了粥菜茶水,两人停止交谈,宁书伺候着宁昊吃了大半碗粥,沙石也随便吃了些东西,等收拾掉碗筷后,沙石将自己出现在此处以及目前所知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沙石随南廷史臣快马加鞭赶回横越不过用了二十余日,同时蓝家军也已抵达横越边境,沙阀得了南廷的合书,当下派长子沙漠率军迎接蓝家军,沙石知晓宁昊等人意欲前往悬葫峰,便将自己多次获救于宁昊、骆风之事告知了沙阀,自请前去协助宁昊等人,沙家曾与济世堂有些旧交,沙阀也知宁昊、骆风在南廷的地位,便准了他前来协助,沙石又花了半月时间自横越赶到成塘郡,本意是在此前往悬葫峰的必经之所等候宁昊等人,沙石赶到成塘郡时城门已关,于是便在东城门外十里处的小驿站内落脚,到了半夜时分随从突然通禀说见到济世堂车队经过,沙石忙赶了出去,本想先与夜家人知会一声,也免去宁昊等人涉险上峰的麻烦,却不想这由夜氏兄妹领着的车队里便关着宁昊、骆风。
在济世堂的秘所内,夜鹰将事情原由告知了沙石,半月前济世堂接到来自京中的廖仲堂手下秘报,称宁昊公子强行带走了馆主,并于第三日率队前往东卫。夜白黎当即令夜鹰夜鹭率众到成塘郡等候,务必要救下廖仲堂,却不料待到宁昊一行到达成塘郡时廖仲堂已然身死,而另一名重伤之人竟是白黎圣师叔,这让兄妹二人极为吃惊、愤怒,推测宁昊等人是胁迫了舅父与师叔二人要前往悬葫峰生事,于是当夜便先下手为强,对客栈中所有人下了mí_yào,后又掳走了宁昊、骆风,并传书夜白黎,待他下峰对二人发落。
沙石惊讶于夜鹰的推断,要求见一见重伤的白黎圣,一见之下更是惊讶,便把自己对白黎圣的了解说了一遍,夜鹰当即去了宁昊的房间,与他谈了一番后出来让沙石带走宁昊,但骆风却不能放,不光是夜鹰要给夜白黎一个交待,更因骆风身中当年所失秘药之毒。此事眼下疑点重重,需得宁昊等人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否则夜白黎绝不会轻饶了宁、骆二人。
☆、75
末了,沙石看着宁昊说:“夜兄也知国舅爷身子虚薄,方才许我带你离开,眼下想要救出骆少,除非能让夜堂主相信你们此次前往悬葫峰绝无恶意。”
莫言冷冷道:“少将军即知那处秘所所在,便请告知在下,在下便是粉身碎骨,也定会保我家少爷周全,将他救出。”
宁昊此刻已冷静下来,当即抬手止住莫言,说:“济世堂的人武功如何我虽不知,但就凭他们的使毒手段,就算让你知道风儿在何处,只怕你还未见到风儿,便已着了他们的道,还谈何救人?”
“难道我们就在此干等不成?”莫言甚为着急,被宁书一瞪,方才发现自己失言,垂头不再言语。
宁昊使宁书拿来纸笔,将所知的人物关系一一写了出来,细细分析起来,当写到白家入罪时被救下的遗腹子兄弟时,他突然抬头看向沙石问:“济世堂可会易容之术?”
宁昊在纸上写下“白氏遗腹子”,姓名处打了两个问题,低声道:“白泽生当年投入济世堂不过四、五岁,其兄弟于白家事发后五月出生,仅小他五岁左右,出生不久便被其母偷偷带离,至今无人知他二人下落,白泽生在十六年后重返京城,却对济世堂谎称隐世山林,如若他与其弟、母早有相遇……”抬头对宁书说,“将廖仲堂手绘的地图拿来我看!”
宁昊拿着那张图纸仔细地察看村镇至成塘郡那一段标注,屋内另三人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宁昊看了半晌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复又将纸拿起照着窗户外透看起来,当下心中一阵狂喜,叫道:“果然被动过手脚!”
宁书、沙石凑过来随着宁昊手指示意细细看了一会儿,只是隐约看到成塘郡附近似有浅墨字迹,宁书疑道:“这里原先有写什么吗?”
宁昊将图纸放下,细细回忆了一阵,复又将纸拿起来透看了阵,又拿了纸临摹下那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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