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存在感,没问题,只是沉默而已。
看了看紧闭的卧室,在这个只有一张床的房子里,能让他休息的地方只有一个。
光着的脚踩在客厅的厚厚的羊绒地摊上,没有一点声音,走向大大的落地窗,看了看外面的静谧的夜景,不,应该是晨景吧。发了会呆,脑子什么都想不起来,站到累了,就坐下,靠在墙上,微微合上了眼。
客厅有只一个大的长条沙发,皮质很好,做工精细,上面好铺着好看华美的垫子,但是倚陌并没有躺上去,只是想着,男人要是起来看见自己霸着沙发还不一定会说什么,所以就那么坐在不算坚硬的地上,微微侧过头,等待睡眠。
清净的月光透过窗子大在客厅里,给房间里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薄纱,倚陌一个人靠在墙角,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头斜在一边,恬静的就像是一幅油画。
明明那么狼狈,却依然那么引人注目。那是他骨子里的血液使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无关他的成长环境,无关他的心情,那是烙入骨髓的东西,发现的人,曾经有很多,但是珍惜的,却又少的可怜。
他就像一直就是一个人,在这月光下,浅眠着,不曾有人靠近过,冷冷清清,却不喜不悲。
而这一切,似乎被突然而来的觉醒无限拉长了。
威尔森特虽然脾气坏,但还不到不讲理的地步,躺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屋里的那个应该就是被自己老大强行‘劫持’过来的,可怜的刚觉醒的猎人,暗骂一声,从柜子里掏出一床新被子。
一打开房门,看见空荡荡的沙发,他就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那个人难道没有一点礼貌么?这种时候在别人房子里乱逛什么?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刚走两步,却看见靠着落地窗的墙角,有一个人斜斜的靠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威尔森特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帮人把被子盖上。
在心里暗暗赞叹自己真的是好好先生,伯爵抱着蓬蓬的羽绒被往过走,可是没几步,却停了下来。
睡着的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睫毛轻颤了几下,一双有些水汽的眼镜有些迷茫,然后渐渐清明,直直白白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除了冷漠和疏离。
“这是被子。”威尔森特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然后退了几步让在了沙发上。“你晚上可以睡沙发。”
说完,也没有停顿,就转身回了卧室,关上门,却觉得有些茫然。
刚刚那一幕像是定格在了眼前,挥之不去,“月光下的睡美人?”威尔森特忍不住的低喃,在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之后,一愣,然后一脸嫌弃,“脑子进水了吧!睡美人?哼。”
摇摇头,重新爬回床上,把屋外的人抛在脑后,挨上枕头没多久,就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倚陌靠在墙角冷冷的看着月光下那个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才静静地从刚刚的梦里面回过神来。
一转眼就看到了沙放上撂着的被子,挑了挑眉,倒也没有腻歪,既然人家通知了,特许了,恩准了,那自己就没有必要推脱。
揉了揉被胳膊压的有些麻的那只腿,撑起身体,走到沙发,毫不客气的躺了上去。
这回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盖着蓬松的被子,倚陌却没有马上入睡,刚刚的梦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心里面犹如一块大石压在那里,可是倚陌睁着眼,望着画着壁画的天花板,努力的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下意识的,他觉得,那是他五岁之前的记忆,或者说,是到孤儿院以前的记忆。
那些混乱的纠结的,模糊的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倚陌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睁着眼睛发了多久呆,直到房间里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抓着乱糟糟的头发的自己的‘好舍友’。起身,把被子叠好放在一边,还伸手理了理本来就很平的扑在真皮沙发上的布垫子。
威尔森特看着男人的动作,愣了一下,打了一半的呵欠就这样卡在了嘴里,消失了一两百年的罪恶感不知怎么就突然跑了回来。
合上张大的嘴,有些尴尬的扁了扁嘴,走进浴室。
早餐是所有在城堡里的贵族们一天之中唯一必须准时参加的聚会,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那个空了几百年的主座左手边的位置,今天稳稳地坐了一个漂亮的男人。
大多数人对此感到好奇,各种目光毫不避讳的在倚陌身上游荡,但是当事人只是微垂着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不出骄傲,也看不出卑微,好像自己屁股底下的不过是一张平常不过的椅子,而自己做的位置不过是餐桌上的一个普通的角落。
其实倚陌真的没什么感情,他对别人的目光已经尽量忽略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如芒在背。
他只是很听话的跟在自己‘舍友’的身后走到这个地方,再听从赛门的分配做在了这里,但是众人的反应直白的告诉他,这个位置远比他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
倚陌有些烦躁还很忐忑,他不是容易自卑的人,即使他无父无母没人管教,但他总是很自信也很放纵,因为他不在乎不介意而且有能力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的处境,让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无法像往常一样,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关于自己的,还有关于赵瑜的,低声下气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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