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王府的侍卫冲了进来,挡在宁王身前,因为苏琳的神色肃穆,且她是宁王的女人,侍卫们不敢乱动。
苏琳清冷的目光越过壮硕的王府侍卫,抬起手臂,闪烁着寒芒的剑尖指着李玉瑾,苏琳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告诉我,我父兄是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不好听,沙哑低沉,可却让人在心底泛起冷意,亦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疯狂。
李玉瑾像是看不懂事的孩童,剑眉一挑,他身上突然涌出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银安殿的气氛更为凝重,宾客坐直了身体,宁王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是富贵公子,他是荡平北疆,荡平倭寇的大将军!
“你怀疑我公报私仇?苏琳,你父兄贪功冒进是事实,本王既然纳你为妾,就不会再计较过去的事儿。今日看在你故去的父兄份上,本王准许你磕头谢罪。”
李玉瑾虽是花心fēng_liú,但他对待每一个女子时候都是尊重体贴的,甚至会让人觉得,李玉瑾只爱她一人。许是因为怨气,李玉瑾对女子的疼惜尊重从未用在苏琳身上过。
宁王妃拽了拽李玉瑾的袍袖,不赞同的摇头:“师兄!”
李玉瑾握住爱妻的芊芊玉手,虽是保养得当,但爱妻的手心还是留有茧子,在他贫苦的时候,是爱妻支撑他,李玉瑾对苏琳多了几分的鄙夷。
苏琳冷笑:“跪下?你可真敢说!旁人不知道我跪在你马前自荐枕席的缘故,你敢说你不知道?你以为你是潘安再世?我自轻自贱到非要做你的贱妾?不是为了给疼爱我的父兄谋得一份前程,以我的谦卑低贱化解你心中的怨气,我苏琳怎么会向你低头?如今···他们死了,他们为了让我能成为你身边有名分的女人,贪功冒进战死沙场,他们确实不是你害死的,是我···”
“我知晓苏妹妹你难过,师兄是一时气话,苏李两家祖上义结金兰,对威远将军父子战死疆场,师兄也很难过的。”
苏琳手臂慢慢的垂下,看着贤惠宁静的宁王妃,苏琳说道:“江南名师教养出来的才女,世人都说你父慧眼识珠,你随他起于微末,为他奉养父母,为他烧水做饭,为他缝缝补补,他寒窗苦读三年,你辛苦三年。等到他功成名就后,你帮着他打理内宅,管理姬妾,看着他左一个右一个纳妾入门。实言相告你,今日你做宁王妃,我从未羡慕过你,不知故去的令尊是不是会后悔他的慧眼。”
“他身边有郡主,有公主,有列侯小姐,有别人的妻子···他可曾为王妃你想过?可曾想过你能不能压住这些天之骄女?让王妃生下嫡长子就是对你的疼惜尊重了?当你看到他和别人花前月下的时候,看他同人大被同眠的时候,王妃会不会孤寂?会不会后悔。”
“今日他为侧妃请封诰命,王妃很高兴吗?你不觉的他打你脸吗?”
随着苏琳的话,宁王妃脸色越来越苍白,李玉瑾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冷,怒视苏琳:“你挑拨离间?我同师妹共患难的情分,岂是你三言两语能破坏?”
“我记得你曾经对你的岳父保证过,同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以一首婉约深情的诗词求娶她。”苏琳嘲讽一笑:“用得上我挑拨离间?你做到了你答应王妃的誓言?”
李玉瑾脸色很不好看,苏琳一刀一刀的挖他的心,“本王是被逼无奈。”
“多情好色的借口罢了。”苏琳直接戳破了李玉瑾的狡辩,她清冷的目光落在一仅为清秀的妇人身上,“翠儿,你为了他背弃了我,你一直跟着他,在他的妻妾中,你的地位仅仅在我这个贱人之上,你有多少日子没见到他了?你是他第一女人,可他可曾还记得你?”
妇人捂着嘴,说给苏琳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不后悔跟着姑爷,不后悔。”
苏琳再次剑指李玉瑾的侧妃,嘲讽的笑意更浓:“你们都说我有眼无珠,可你们长眼睛了!以郡主公主之尊做他的小妾,这世上没有一心一意对你们的男人,还是就他身下那活儿能满足你们?天之骄女···你们配这个称呼吗?”
苏琳只求畅快,没有理会那些被她气得几乎吐血的郡主公主们。苏琳从来没有明白过她们口中的真爱,明白过李玉瑾的难能可贵。
她手中的宝剑对宾客指指点点:“你,你,还有你,笑过我嫌贫爱富,若是你们不趋炎附势的话,会来宁王府吗?李玉瑾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你们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有资格说我吗?他不是宁王,你们还会如此巴结他吗?”
“你,你,还有你,你们是我父世交,也都是有女儿的人,你们没少说我父不守承诺,是毁去盟约的小人。若是因为一纸婚约你们的爱女只能嫁给一个傻子,一个十六年都不认识字,只知道吃喝的傻子,你们会甘心吗?你们舍得女儿吗?”
“都说我苏家无情无义,对不住李玉瑾,从他父过世,我父亲每月接济他,后来更是将他们母子接到府上居住,父亲不求他闻达于诸侯,只希望他有自保养家能力,可他···装傻充愣了十年有余。”
苏琳最后看着李玉瑾,盈盈的目光透着绝望:“耍了我们苏家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李玉瑾面沉如水,眼前的人同记忆中的人重叠,她是曾经唤过他傻哥哥的苏琳,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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