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诗语嘴里啧啧两声,按开了上楼的电梯,大步走进去。
到了排练室,楚乔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努力地把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拔出来,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当下。
剧目正排到全剧最高潮的地方,剧中的男学生使用了最后的手段,向一同来的傅诗语所饰演的女学生佯装施暴,逼迫老师交出钥匙。到底是精心策划的诛心游戏,还是真正的施暴,已经模糊了界线,少年人的冷漠残酷,是烧起老师自毁之火的最后一把柴薪。
傅诗语躺在一张桌子上,满目的不敢置信和彷徨无措,非常在状态,反而是扮演施暴者的师兄手足无措无处下手,被导演一遍遍地喊停。
傅诗语无奈地瘫倒在桌子上,开玩笑道:“师兄不要怕,正面刚我。”
全场哄笑。
陆明河在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换了一身衣服,穿的白衬衫,下摆没有塞到裤子里面。微卷的刘海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眉眼。看得出来他是很受欢迎的,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而他也亲切地招呼回去,恰到好处地回应各种玩笑和调侃。
温和,又有不令人反感的客气疏离。
楚乔见他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赶紧把眼镜脱下来,装模作样地拿卫衣的下摆擦了又擦。
陆明河递过来一瓶水,笑得如春风拂面:“你刚出门太着急了,忘拿了。”
众目睽睽之下,楚乔只能急急忙忙地把眼镜戴回去,眼镜腿儿差点戳瞎了自己。
太傻了。
一边腹诽自己一边把水接过去。
睁眼说瞎话。
水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还有一层潮潮的水珠,摆明是刚从小卖部的冰柜拿出来不久。楚乔拧开水(瓶盖是已经就拧好的),灌了一口水。
但显然没有人在意楚乔和他的水,大家都热烈地和陆明河讨论起刚才排的那个部分,同仇敌忾地嘲笑那个无法下手的施暴者。
师兄下不了台,虚张声势:“你行你上啊!”
导演师姐大手一挥,仿佛主帅派出得意的先锋:“明河,你来。”
陆明河从善如流,迈步朝道具桌走过去。
傅诗语的脸腾一下全涨红了,急忙摆手:“不不不,师姐饶命。”
“你还是在旁边好好看着吧,”师姐沉吟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楚乔身上,“小乔,你来——”
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弱的楚乔被点名了,脑子里头还没转过弯来。不是吧,要他向喜欢的女生施暴,不太好吧,还要抓她的脚,下不了手啊!
“——躺着。”
等楚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几个人起哄着推到道具桌前。陆明河站在旁边,嘴边噙着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一道一道地挽起来,好像要吃西餐一样的煞有介事。眼睛还是看在楚乔身上,眯了眯:“躺下啊。”
如果这时候大喊着不要跑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楚乔骑虎难下,只能战战兢兢地躺下。
桌子不大却很高,身材娇小的傅诗语躺上去刚刚好,换成楚乔,大半个屁股越出桌沿,颤颤巍巍地悬空着,修长的腿很不得劲,脚尖勉强够到地上支撑着。
姿势有点滑稽,但没有人在意,大家都把目光放在陆明河身上,包括楚乔。
陆明河好像是入戏了,朝躺在桌子上的楚乔走过去,眼睛里带着点疯狂的痴迷,好像是属于剧中人物的——为了即将得到的保险柜钥匙,为了即将圆满成功的一手策划的残酷游戏;好像又是属于陆明河自己的,为了求而不得的某样东西。
楚乔有些吓到了,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仿佛锥子,要凿穿他的胸膛。
他下意识地像剧中被施暴的女孩一样,抬起一只脚要去踹陆明河。
陆明河动作很敏捷,像伺机而动的捕猎者,一把抓住楚乔裤腿下漏出来的脚踝,同时欺身上去,嵌在了楚乔两腿之间,下半身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从桌沿越出来的屁股。
心跳漏了一下。
陆明河的手很大,死死地圈住他的脚踝。也很热,像灼热的烙铁,碰在微凉的皮肤上,恍惚间能让人听到“滋——”的一声。
楚乔满脑子都是陆明河在自慰时候的场景。
大手握在他的yīn_jīng上,有力地套弄。
而现在握在了脚踝上。
我的脚踝上。
7、
楚乔双手紧紧握住身下的桌子沿,但是手心太湿,滑的很。
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但只是短短的几秒,陆明河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专注。他眼睛里面的狂热属于一个深情的暴徒,左手玫瑰右手刀刃,要与情人一同被爱付之一炬,化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灰烬。
楚乔撑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烧起来了。
支撑在地上的脚泄了劲,身子一歪,几乎要从桌子上翻下去。
陆明河松开了他的脚,扶住了他,手从卫衣底下钻进去,扶在了他的腰上。
其他人都只把这个当成排练之中的小小插曲和放松,导演和演员们很快重新就位,为某一个细节死抠。楚乔觉得自己似乎和陆明河达成了什么心照不宣的共识,对刚才的你来我往只字不提。
楚乔退到一边,仿佛长跑过后一样脱力,猛地给自己灌水。
陆明河站在他旁边,插着兜,笑着看他:“慢点。”
楚乔连忙把水重新扭上,把注意力放在排练上,打定主意不再睁眼瞧陆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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