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个假期。
他像是突然出现的,直直地站在门口,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然后莉莉打开门,对他点点头。
之前他偷偷给波特太太写了一封信,让波特太太带了他进来。他想见一见西里斯的太太和孩子,妮娜抱着女儿站在角落里打量了几下男孩,她像是有点说不出的怕他,试图表露善意但是又失败了。
阿斯普洛斯阴沉地打量了一下她。“日安,布莱克太太。”
事实上,布莱克太太令阿斯普洛斯感到失望。
在见到西里斯的太太之前,阿斯普洛斯曾经有一个粗糙而模糊的设想,那个能在他父亲的世界里战胜他母亲的女人必定有什么非常之处,至少——至少也该像波特太太那样,美丽、勇敢、阳光又有天赋。但事实上,妮娜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妻子和母亲,如果说长相漂亮也算优点的话,那么勉强能算一星半点,但是阿斯普洛斯觉得亚历克丝比妮娜美得更有特色,气质出尘,还具有一种妮娜身上没有的聪慧和灵气。相比之下,这个布莱克太太真的太平庸了,以至于他都无法去恨她,只感觉匪夷所思。所以他的愤怒并不来自妮娜,也不来自她臂弯里柔软的小女儿。
当他看见西里斯揽着哈利的肩膀走进屋子的时候,一切压抑着的不满才突然爆发了。怒火吞噬着他的克制,他感觉自己在愤怒地哭泣,但事实上并没有。
冲动之下,他冷笑了一声,说了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什么的话,看见了父亲冷漠的眉目。
西里斯冷淡而略带愤怒地让他上楼,冷静冷静再下来。莉莉和妮娜都为他说了话,让西里斯对他友善一点。
友善。
父亲对儿子,居然要别人提醒他“友善”。
男孩看了看波特太太和布莱克太太。她们怜悯的眼神并没有让他好过,相反,他明白了自己和他们都不一样。当年马尔福说的没错,他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哪怕他见到了西里斯,这一点也无法改变。从妈妈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个孤儿。
他逃难一样地冲向顶楼,看见了两间房间,一扇门上挂着“未经允许请勿入内”,而他推开了那扇门。
一间布满了银绿装饰品的房间,让他很轻易地联想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这样的环境让他放松。他在那间房间的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不能再冷静的时候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他发现了书架上的课本,明白了这一间房间属于谁,他父亲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
正当他打算离开时,他看见了一个银质的小箱子静静地躺在了书架的底部,上面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沾满了黑魔法的痕迹,那个小箱子也是。出于好奇,他用魔杖打开那道锁——他曾经在家里的某本书里见到过解开它的办法,这只是一种很偏门的混淆咒而已,和黑魔法略沾一点边。
箱子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不同的信封被积累成了很厚的一沓,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细看。他没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
然而第一封信上,他就发现了一种熟悉的笔迹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亚历克珊德利亚-埃弗利
无论这是否是重名或者误会,他对和母亲有关的一切都太好奇了,以至于根本不能控制住自己就打开了它。
是母亲的信!
阿斯普洛斯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读上面的每一个字,紧接着是第二封,第三封。他仔细地研读了每一封信件的内容,发现这厚厚的一沓都是学生时代往来的信件,它们都来自他的母亲,还有这位他同样一无所知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他们往来的信件非常多,每一封信里,整齐的字迹一行一行填满了质地优良的信纸。他们无话不谈,魔药、鼻涕虫俱乐部、古代魔文、甚至还有一部分个人生活,比如雷古勒斯曾经在信里讲述他和父母去某个度假庄园,亚历克丝也用寥寥数笔提及过她和祖母在祖宅的往事。
不知不觉,他把它们几乎都看完了。唯一的一个稍大的信封来自古灵阁,他拆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张面额非常大的汇票,汇款人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而受款人是他,阿斯普洛斯·布莱克。
阿斯普洛斯惊呆了。
他把那张汇款单丢到一边,拆开了被放在最后一个信封,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笔迹,和其他信件不一样的是,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
“亲爱的亚历克丝,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并为自己之前的愚昧和荒唐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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