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神,干吗不说话?”
“我说一个字都会被你打断,你让我怎么说话?”
“呃……对不起啊,我一急起来语速就特别快,你慢慢说,我保证打断你。”
“关于订婚……我甚至曾经想过等个五年、十年、十五年,一直等到她爱上我,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可她连穿婚纱都不甘心,都在哭,她越是这样,就显得我越可笑,我那天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该放手了而已,道理其实很简单,只是我领悟得有点晚。”
“那……”胡一下差点又抑制不住要发表长篇大论了,对上他的目光之后,赶紧在嘴巴上做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自己不会打断他。
“他打电话给胡亦夏,或许也有部分是因为我——当时我想要放弃康复治疗。这个决定只有我的家人知道,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把这事儿告诉詹亦杨的。詹亦杨大概以为她能改变我这种消极的态度,才会主动联络她。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恐怕不能回答你了,你自己去问詹亦杨吧。”
“你……不会打算真的放弃治疗吧?”
“那你呢?知道你丈夫的过去,你打算怎么做?”
“是我先问你的,应该你先回答我问题吧。”
“被詹亦杨带坏咯,还知道讨价还价了。”
“严肃点!”
陆海文被这姑娘的架势给震慑住了,无奈一笑:“好吧,我严肃点,治疗这事儿我还在犹豫,毕竟手术失败的话,我的腿就要被锯掉了。虽然说它们已经没有知觉神经,但锯掉以后,毕竟影响美观,你说是不是?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我的问题,你又该怎么回答?”
胡一下琢磨了一下,看一眼手表,顿时恍然大悟似的,陆海文以为她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却突然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敲敲表盘:“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上班要迟到了,咱们下回再聊哈!拜拜!”
说着一溜烟跑了,陆海文都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外。“摆脱,今天星期天,上什么班?”
胡一下跑到走廊了才来得及喘口气,一手撑着墙壁一手给自己扇风,紧张成这样,都开始流汗了,胡一下鄙视自己。
身侧伸过来一只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想也没想就接过:“谢谢!”
胡一下拿纸巾擦额头,突然觉察到不对劲,胡一下垂下的眼正好看见对方的鞋,低调雅致的牛津鞋,楦头以及鞋身两册是翼纹设计,胡一下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双。稍稍抬眼,只见对方的衬衣袖口挽到胳膊肘上,露着一截精瘦小臂,他腕上的那只手表,让胡一下越发的眼熟了——
胡一下顿时感到一阵胆寒。不会吧?她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还没抬头,就听见熟悉的清隽的声音:“和陆海文聊得还愉快吗?”
那淡淡的声音竟然有某种提神的功效,胡一下抬头,后退,动作一气呵成,开口时她已经退到安全范围之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陆海文发短信告诉我的。”
陆海文不是一直在和她说话吗?他什么时候发了短信?她怎么没发现?胡一下愤怒不已:“竟然摆了我一道!”
胡一下暗自决定也要摆那男神一道,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这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陆海文把你的那些破事儿都告诉我了!”
“不错,”他竟然夸她,“你这招反间计用得不错,可惜,我了解陆海文,他不是这样的人。”
“就……就算他没告发你,我也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透你那颗阴险狡诈的内心。”
见他一点也不恼,胡一下知道自己没戏唱了,低头左走,想绕过他往前行,詹亦杨慢条斯理地往左挪了一步,高大的身形是天然的路障,“说说看,为什么向你闺蜜嚷着要和我离婚?”
詹亦杨不动声色地笑了下,却顿时让胡一下有了种掉进圈套的感觉。他推着她的下巴示意她往斜前方看——
不看不得了,一看变化石,假洋妞就跷着二郎腿坐在那儿看着他俩。
胡一下的声音不由得压低,再压低:“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也在?让她看了这么久的笑话,多丢人啊!”
詹亦杨默默地搂过她的肩膀,不说话,胡一下条件反射地要把他的爪子扯开,见假洋妞起身款款而来,愣是忍着,微笑着,和默认扮一对璧人。
假洋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话时带着香蕉人特有的咬字不清:“虽然你让我见识到了一个有喜怒哀乐、会激动、会妥协、舍得多说话的,但我还是很讨厌你。”
胡一下假笑一下:“谢——谢——我也没多喜欢你。”
等假洋妞一进病房,胡一下就甩开某人的爪子,这回他倒不拦她了,胡一下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太便宜他了,不占点嘴上便宜,难解她心头之恨。于是乎,胡同志清清嗓,郑重宣布:“既然你都可以随便和谁g ki kiss去。”
“不准。”
“凭什么不准?州官放火,百姓点灯,谁也不碍着谁。”
他冷硬的面庞上渐渐弯起一抹浅笑,笑得太真挚,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他就这样挂着乖戾的浅笑低声说:“要知道,你嫉妒了只会吵架,我嫉妒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胡一下如今的感受已经不能用“恶寒”二字来形容了,简直是如坠冰窖、血液结冰,双臂抱着臂膀赶紧走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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