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两方面的检查工作都进行得很顺利。
苏晓华、郑东召集联合专案组的同志在李一帆的办公室开了一个简单的会,决定:一、采取多种手段,追捕外逃的李一帆和艾莉莉。二、调派一个排的武警战士,看护好这条生产线,不得有任何损坏。三、对南海制品厂的人员进行审查,主要生产骨干,押回看守所刑事拘留,一般的勤杂人员,审查甄别后予以解脱。四、对所有现场的盗版、yin秽光盘予以封存,专案组暂时在工厂办公,对工厂的财务、业务账目进行清理,对收缴的所有资产进行分类制档。
综合分析后凡涉及外省市的线索,由省、市公安、“扫黄”工作部门分别上报公安部、全国“扫黄”办公室。
南海塑料制品厂李一帆总经理的办公室,成了a省、古都市公安和“扫黄、打非”部门联合专案组的办公室。清理工作和对犯罪嫌疑人的审查、甄别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工作了一天,郑东和苏晓华一行人中午、晚上吃的都是盒饭。
已经是一天****未合眼了,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一缕斜阳透过薄薄的窗纱射进这间宽大的办公室,太阳将慢慢地融进秋天的暮霭之中。秋风吹动着窗帘,白杨树枯黄的落叶缓缓飘落,眼前的办公室里是一片刚刚被搜查过的紊乱。郑东和小杨清理着办公室的资料,那些花花绿绿的彩封和堆成一摞一摞的样片,这些都需要组织人员鉴定,那一本一本的进出货记录都要分头清理。他吸着烟沉思着。
苏处长带着公安人员去了另一间办公室,负责对厂里所有人员进行审查。那是邬历厂长的办公室,豪华、宽敞,老板桌、皮转椅、空调、沙发,一如李一帆的办公室一样。只是他的办公室不是套间。老板桌后面满墙的书橱,摆满着精装的套书和一些vcd的样片,还有一些技术类书籍,看来邬历确也精心下过功夫,努力来适应自己新的角色。老板桌对面是一个长沙发,白天接待客人,晚上就是他的床铺,看来在这里他已不可能像当年在扬子社那样潇洒自如地驾驶大宇王轿车带着女朋友出风头、度蜜月了。虽然在他的生活中一刻也不能缺少女人,不过那女人就有点不上档次,没有蓝满红那样的高贵血统,没有宋玉卿那样的气质素养,他就像是一个沙漠中****的旅人那样,只要有水喝也就心满意足了,也就不管她是一汪清泉,还是一泓脏水了,比如眼下那位神秘的王小姐就成了他临时的性伴侣,真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邬历被两个武警战士押了进来,鼻子上近视眼镜已在粪池里不知去向,小三角眼眯缝着很可怜的样子,脸上除了慌恐还有着某种畏惧的感觉,他感到胆寒和心酸,虽然他被称为“邬大胆”,但面临这种架势还是第一次。他是作为犯罪嫌疑人而被带进这间他所熟悉的办公室。过去他是统辖一方的a省出版界诸侯,在自己割据的领域可以自说自话,为所欲为,几乎无所制约,现在他已由寄人篱下的食客,变成朝不保夕的犯罪嫌疑人。这就是命啊!泪眼婆娑之中,他看到郑东,那一对猎狗式的牛眼睛大睁着,想到这里他就有点不寒而栗。邬历被带到这间他曾拥有的办公室里,已被冲了一个澡,洗去了浑身的恶臭,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裤,神色也比从粪坑捞起来时要从容镇定了一些。但是他看到老板桌后面神态严肃的苏处长时,还是有一种江山易改,物是人非的沧桑感,鼻子酸溜溜的,眼泪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来,鼻涕也随着滴在了地板上。他被指定坐在一张小木椅上,深秋季节,天气不算寒冷,他却有一种从头冷到脚的凉意,浑身“簌簌”发抖,他想勉强打起精神向郑东和苏晓华笑一笑,但那脸上的笑容竟比哭还难看。
邬历哭丧着脸恳求道:“给我一枝烟。”
郑东友好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枝红塔山扔给了他,并打着了打火机帮他点上了烟,邬历颤抖的手竟然几次点不着烟。
郑东看着这个昔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突然想起了谭冠那年在出版工作会议上的话:“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于吗把关系搞得那么紧张,要依法办事,不要感情用事嘛”那拖腔拿调的官话,而他又目睹今天邬历的下场,有点感慨万千。是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天上的云彩,地下的泥土每天相见却总也捏不到一块,
云泥之别和天壤之别,有时也是寒暑不共时,冰炭不同炉的,这也是自古忠奸不共戴天之理。依法办事的结果,邬历就得去坐牢,感情用事地庇护邬历,污吏就可以高官厚禄,肆无忌惮地捞钱,明目张胆地以钱固权,因权而生势,以势而再捞钱。就像是一只吸附在玛瑙盘上的老鼠一样,要想打掉这只老鼠就要顾忌,不要把玛瑙盘也击碎了,这就是官场中的投鼠忌器。真是一句话的不同理解也是判若云泥的,何况更为复杂的人呢?他不想看到邬历那副哭丧着脸的可怜相,势利小人得志猖狂,失势有如断了脊骨的赖皮狗。
此刻邬历一边抽着烟,一边抽抽噎噎地像是小媳妇那样地饮泣着。
他一句话未说,推门踱步走到了庭院内,他想回避一下,让苏处长单独对他进行审查,他与邬历积怨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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