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宥鸢耳边流传,“宥鸢,他们不会白白死的,你还不相信我吗?他们都还有兄弟姐妹,您相信我,你和他们说的话,他们会更高兴的,用一条命换来全家人的前途,值得。”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容,“我记得里面有一个最出色的,好像是男子?叫做顷聿吧?就让他当前锋吧。边国的新王一定会喜欢他的,一定会。”
李宥鸢瞳孔微微放大,顷聿……
他还记得顷聿一脸期待的说:“小鸢,我想带你离开这里,到时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他还记得顷聿笑靥如花,笑弯了他的眉眼,虽然身上还留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小鸢,很痛。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痛,到时我就委屈点在下面呗,你说怎么样?!”
他还记得顷聿在母妃闹事时,挡在他的前面,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可是顷聿一点都没有退缩,用他坚定的眼睛吓退了他的母亲,他记得顷聿当时似乎是说:“有我在,谁都不能碰小鸢!”
安陵墨垣就这样看到李宥鸢低着的头一滴滴的泪水划过他的下巴,一滴、一滴跌落在地板上,安陵墨垣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喜欢,因为那泪水第一次不是为他而流。
李宥鸢倏地抬起头,眼睛里还全是泪水,可是却不见忧伤,嘴角轻勾,用他最熟悉的糯音说道:“墨垣,对不起。他们或许心甘情愿赴死,可是我……不能。顷聿……不能给你,”他是除了你以外最在乎我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我不能。“顷聿……我希望你能尽快放他走,可以吗?”
安陵墨垣嘴巴虽然笑着,可是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李宥鸢没有看出来,只听到安陵墨垣说了声“好。”之后就放下心来,傻傻的对安陵墨垣点头哈腰,口中一直重复着“谢谢你,墨垣!谢谢你!”
谢谢?真不知道这谢谢是冲那几个人说,还是冲着那名叫顷聿的说。安陵墨垣暗下神色。
李宥鸢高兴的想要和顷聿说这件好消息,没想到到达除楚毓楼之外最大的青楼时,并没有见到会在二楼扶栏那等待他的人。
“顷聿……呢?”李宥鸢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声音颤抖成这样,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傻得可以,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老鸨没有一点取消他的意思,只是带着抱歉的眼神看向他。
“您来晚了,李公子。”
李宥鸢脸色苍白了一分,“你这话什么意思?”心‘喀’了下,脚底发凉起来。
“主子已经把他们都接走了,就在您来的前一个时辰。”
前一个……时辰?那不就是墨垣从户部召他回来的时辰?墨垣根本就没有在乎他的意见,墨垣既然早就做好了决定,又为何要答应他?!
顷聿……走了?是去边国了么?那是不是墨垣早就安排好了?顷聿染上了必死无疑的……病症了么?
老鸨看面前的人脸上失去了最后一滴血色,唇色苍白得骇人,摇了摇头,也不枉顷聿如此的护他,为了他甘愿躺在一个全身化脓的男人身下。
“李公子就不要怪主子,这都是他们的命,生也罢死也罢,半分不由人。”老鸨话说完后就踩着小步子离开李宥鸢的视线。
李宥鸢感觉好像周围都天旋地转了一般,让他分不清方向。他精神恍惚的离开了青楼,双眼定焦在二楼的扶栏上,好像上面还站着那个喜爱穿青衣的男子,用一双无比耀眼的眼睛看向他,对他笑一个比太阳还要灼热的笑容,温柔得可以将人融化,就好似他们第一次见面,顷聿第一次被人强迫交合,一个人无措的躲在角落,手无力的环抱住自己,当时的他就站在顷聿面前,轻轻的拍了拍顷聿的背,顷聿小声的哭泣,最后抬起头就是用温柔得能将人融化的双眼看着他,沙哑的问他,“你是谁?”
“……我叫宥鸢,李宥鸢。”稚气的他傻乎乎的说。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小鸢吗?”
应该可以吧?!
那个会对他笑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是吗?
安陵墨垣坐在庭院里,暖光倾覆他的周身,看着面前摆放的一个小挂件,眸色渐渐冷起来。那个卑贱的女支子,居然敢挑衅的看着他,“原来你就是我们的主子?”然后欣然的对他笑了下,“请你好好珍惜小鸢,小鸢很爱你,很爱你。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知道小鸢爱的就是你,不会有错,所以请你好好对他。”
小鸢?嘁~,就算他从来没有把李宥鸢当成自己人,可是也并不代表那个卑贱的女支子能指挥他对谁好。他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报复,其他人都是与刚患病的男子茭欢,只有那叫顷聿的男子是和一个全身化脓,已经命不长的男子\欢爱。
“安陵墨垣!”一声喝音让安陵墨垣往后看去,只看到李宥鸢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眼睛里满是失望、受伤和一丝的恨意……?
“有事?”那可是李宥鸢在出皇宫见面之后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你既然不想放过他们,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李宥鸢嘶哑着嗓门吼道。
安陵墨垣收回目光,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我别无选择。这也是他们的选择。你应该尊重他们,不是吗?你如今这般是为了那十个人,还是为了那个叫顷聿的?”
“你明明知道,顷聿对我而言代表了什么!为什么……!”李宥鸢好像开始认不出背对着他的男子,是他一直都将这人美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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