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周六的傍晚,因为是冬天,天黑得较早,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让人感觉有些冷,即将升任南江省商务厅厅长的覃雅茹,独自驱车来到南江省省委大院的2号楼前,把车停下后,她看了看四周,虽然大院内一片寂静,但她还是迅速地撑开一把深色的雨伞,这半是为了避雨,半是为了遮掩自己。
2号楼,是省委副书记陆向夫的办公楼,这是覃雅茹第一次晚上走进这栋楼。今天晚上,她是接到陆向夫的电话后,从一个朋友聚会上抽身来的。她即将升任商务厅厅长的消息被几个朋友知道后,他们非要为她庆贺一下,她无奈,只好依了他们,小范围的、提前为自己庆祝了下。接到陆向夫的电话时,她正在喝酒。她感觉陆向夫的电话来得有点不对时机,但她还是应他的要求,立即和朋友们告别,独自驱车来到省委2号楼。
陆向夫虽然是省委副书记,一人之下,大权在握,主宰着不少人的前途命运,但在她眼里,就是她的一情人而已,当然,也是她坚实的靠山。十几年前,她第一次见他时,她就看出了这个男人冷静睿智,机谋善断,深藏不露,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于是牢牢地抓住了他。那时,他还只是个地级市里的小专员,虽然是正科级,却是个可悲的“三无”人员:无实职、无实权、无实惠,但她一眼就看中了他,在他最迷茫、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把自己押给了他。没想到,她这一宝,还真押中了。没多久,他就从专员升任秘书处处长,到副市长、市长,到市委书记,再到省委副书记,一路官运亨通。自然,她也伴随他的升迁,官运亨通,一路飚升,由一个小小的地级市政府接待处的副主任科员,到接待处处长,省供销集团总公司总经理,再到即将升任的商务厅厅长之职,这一方面与她广交权贵,以色谋权,“一手送财,一手玩色”的财色攻关术有关,另一方面则得力于陆向夫这个强劲“后台”的大力帮助。
“向夫,怎么突然想到让我晚上来你的办公室?这可是你‘新娘子上轿——头一回’啊!”一进陆向夫的办公室,覃雅茹就走上去,解开自己的羽绒服,搂住情人的头,按在自己饱满的胸前,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诧异地问道。
原来,为了避嫌,陆向夫调到省委后,覃雅茹就从未在晚上来过他的办公室。所以,这次陆向夫的行为让她多少感觉有点意外。
“亲爱的,我有个大好事要告诉你!”陆向夫双手环抱着覃雅茹的腰,头紧紧地贴在她的怀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个动作,每次一见面,就把他这样抱起来,让他感受女性的温柔和母性的慈祥。他是个孤儿,从小就缺少母爱,在人前、台上,他风光、惬意,但在私底下,他内心的脆弱,却只有这个女人能深深懂得。所以,他心甘情愿地为这个女人鞍前马后地卖力。再说,十几年来,她细心地侍候他,做他的地下情人,不要名分,不离不弃,这足以让他感动,让一个男人感动。
“你有什么大好事啊?快说说!”覃雅茹捧起陆向夫的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是不是你要升了?”
“亲爱的,你真聪明!”陆向夫很喜欢覃雅茹的聪明,她是个一点就透的女人,这让他在某些事情上,少费很多口舌。他也特别喜欢她这一点。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覃雅茹一听陆向夫说他又要升了,兴奋得忙不迭地亲吻起自己的情人来,“你当了省委一把手,我以后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了,哈哈,我可还想捞个女省长当当呢。”
“亲爱的,不是南江省的省委书记,而是a省,去那里当省委副书记、代省长!”陆向夫抓着覃雅茹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尽管a省远在北边,是边疆穷省,但对陆尚夫来说,无疑是大喜事。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副书记到了顶端,没想到在临近退休之际竟一跃而坐上省长的宝座。近两年他虽然有往上爬的yù_wàng,但官场的拼斗他也觉得有些倦意。现在好了,像做梦似的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事,这让他想到家乡的一句话:梦中财主糊涂官。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运气来了,梦里醒来就发了大财,稀里糊涂就升了官。
听陆尚夫这话,覃雅茹脸上阴霾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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