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苍墨已经带着苏思宁参加了多次正规议会,真真是实践了他对苏思宁说的那句私话,他去哪里,苏思宁便去哪里,除非苏思宁偶尔身体不适。
除去以下对上的那份尊敬,公孙济他们愈发地欣赏苏思宁。他总是恬淡安静的,即使苍墨给予他诸多权力,他也没有恃宠而骄,只是自然的,事情该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便不免要自嘲,当初接堡主和少年回来时,只见到少年略微清秀的脸,和显得清冷的气息。他们眼拙,竟都没有认出,少年病弱之下,那颗七窍玲珑心。
只是还有比他们更拙的。说起来苏思宁现在看起来比初来时的病弱之态要好了许多,精神和气势上也有一种稍显冰冷凌厉的尊贵之意,虽然在苍墨身边站着看起来还是弱弱的,但与之比肩而行却是没有半分违和感。但就是有人不满,觉得一介男宠难登大雅之堂,不成体统。
银松堡商铺,武行,酒楼等处的负责人齐聚一堂,在一日下午齐齐登入银松堡大门。
接待的小厮见这阵势着实楞了一下,问道:“可是爷约众位来的?”
“不是,”为首的黄掌柜便也直说,“是我等有事不明,特地来找堡主商议。”
“哦。”小厮答。
“请问堡主在何处?”
“小的不知,不过约莫在书房。”小厮回答。
“多谢。”众人答,便直接去往书房方向。
小厮摸摸鼻子,对身边另一个小厮说:“要不要去通知管家?”
另一个耸耸肩:“随便。”
“还是去吧。”那小厮想了想,说。
黄掌柜敲响了书房的门。
却没有听见苍墨的声音,只听见一声轻轻软软的“进来”。
众人一惊,突然觉得不妥,但又觉得或可借机当面说清,便推门而进了。
房里果然只有苏思宁一人,正半躺在那贵妃椅上看书,见是他们,才放下手中的书,放下腿来:“我还以为是我的侍女,让各位掌柜的见笑了。”
“不敢。”黄掌柜说。
苏思宁便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书桌后面,看向来人:“各位是来找苍墨的吗?”
黄掌柜答:“是,也不是。”
苏思宁听了,轻轻挑眉,看了他们一会儿,方才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各位,可是来劝谏的?”
众人听了,暗暗看彼此一眼,心惊少年竟知。
苏思宁见他们不答,便继续浅笑着开口:“是说,堂堂银松堡,傲立北方,旗下粮、衣、武、商,各个都是行中翘楚。银松堡主苍墨,潇洒俊朗,傲气天成。于情于理,银松堡当有一个出得厅堂,拿捏得当的大家闺秀来做堡主夫人。可堡主竟只受一个区区病弱男宠佞幸所惑,置天下lún_lǐ于枉顾。”
看着眼前众人倏然变脸,苏思宁笑笑,接着说:“不光宠佞不说,还让区区男宠介入银松堡公私事务,说起来真是大滑稽,恐受天下人耻笑。”
愤然之色浮于众人表面,黄掌柜抬手:“既然公子知是非分轻重,为何还——”
苏思宁轻轻看他一眼,他竟摄于他眼中那抹深不可见底的黝黑,话只说了一半便无法再说下去。
苏思宁收回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才淡淡地开口:“银松堡主甚是可怜。”
黄掌柜身边的张掌柜带着忿忿之色开口:“此话何解?”
苏思宁看他一眼,又移开,又淡淡道:“似连真爱都不能得。”
众人愣住,竟哑口无言以对。苏思宁便也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再理会他们,径自缓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一阵清风吹进来,带起他一丝耳发。苏思宁回头:“各位,可是为见堡主而来?”
众人又哑了一阵,半晌,黄掌柜才拱手:“堡主事务繁多,属下们不便再叨扰。”
苏思宁看着他们,没有回话。
“打扰苏公子休息,属下告辞。”黄掌柜又说,身后众人跟他一起抱拳行礼。
苏思宁方才淡淡笑着说:“各位慢走。”
鱼贯退出书房,个个脸上心上都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对看一眼,又不知说什么。恰时管家来了,见他们退出来,便行个礼问好。
众人回了礼,终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句:“请问堡主在何处?”
管家微微一哂:“堡主在书房。”
众人愣住。管家便不再多说什么,只问道:“众位这是要走了吗?”
黄掌柜拱手:“是的。”
管家便抬手:“我送你们,请。”
书房里,苏思宁吹了一会儿风,才举步走过去,掀起帘子进了内室。苍墨靠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方笑道:“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才进来?”
苏思宁不答,微微笑着,径自上前,走到苍墨身边,双手搭上他胸前,将唇印到男人的唇上。
银松堡与九王府联姻,婚礼气派,广诏天下。九王爷更是亲自到银松堡迎亲。
堡主亲自带着九王爷游山玩水耍了几日,到临行那日的前夜,更是大摆筵席,请了诸多北方的武林豪杰,官商大家前来,以示此事的隆重。银松堡主坐在上座,身穿黑色镶暗金的衣袍,气势宛如天成。他身边坐着一位少年,红色锦缎衣服裹身,显现出苍白面色,竟是一番恹恹病态。
九王爷坐在下座右侧之首,率先举杯:“多谢苍兄这两日的照顾。”
“九王爷客气,”苍墨也举杯,“以后便是亲家了。”
两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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