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蜿蜒的车路,层层叠叠的违章建筑,和五颜六色的涂鸦,是当地贫民窟最熟悉的景观,「华府」盘踞在半山腰难攻易守的位置。
当日,托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络上陈仅,十分钟前,他刚得到线报,当地警方将对「华府」进行秘密围剿,对法比诺来说,这类突发状况他时刻提防着,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对没有丝毫防备势单力薄的陈仅来说,这场突袭却可以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托尼浑身汗毛直竖,这种撞日的邪门事谁都没料到,对方到底是赤部老大,如果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可现在不能擅自出人马上山支援,而且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
浑然不知的陈仅正走进那扇危机四伏的铁门,先被搜了身,然后对上暗语,没过几分钟,便如愿见到了法比诺。对方是个矮矮的,留着两撇挫八字胡的中年人。
陈仅跟对方面对面坐下来谈条件,用半调子西班牙语对人家循循善诱威逼利诱,但就是不见这狡猾的巴西佬松口。
于是陈仅游说,除了替商家谈判,自己也想跟他做生意。想要一批军火,不过很显然,法比诺不怎么参与军火买卖是因为更想做毒品,运送方便收益丰,客源更多元化,他嫌军火目标大,容易被政府盯上,所以近一年利用自己的人脉做起了拉皮条的勾当,比自己亲自运货出货要安全得多。
陈仅在心中揣测:我的脸看起来这么帅这么正直这么有诚意,怎么看都不像不靠谱不上档次吧,他要是连我都不信,那肯定就是被帅哥骗过!还是被伤得很惨的那种,像是最心爱的女人被抢之类的。
一直讲话,讲得他嘴皮子都干了,这大热天的,上的茶水他这回不喝不够意思呀,所以他不得不喝了,似乎有加过料,他也就得横着出去了。法比诺这种比较有势力的老甲鱼,你不防着他一手不行,防得多了,他就会让你连毛都拔不到半根。
就在谈判出现松动和转机时,外头传来一声巨响,整幢房子的地基都震了几下,那杯里的茶水倾出了小半。陈仅暗骂一声见鬼.与众人一样跳了起来。靠,这回绝对不是放礼花,而是有倒霉蛋踩到地雷了吧……
「看看怎么回事!」法比诺也不淡定了,指使亲信出去一探究竟。也有几名荷弹保镖做出护驾的样子,从里屋和出口处冲进来将法比诺围在正中。
法比诺看迟迟不见人进来通报,于是懊火地臭骂:「外面的人都死绝了吗?」
这时候终于有人跌撞着扑进来禀报:「大哥,是底下的蛀虫来扫荡。」
「他妈的.又来!」法比诺愤怒地追问,「有直升机吗?」
「没有。」
「那好,操家伙上。今天要挫挫他们的锐气!我不还手,他们还当我法比诺是吃素的!」突然就像想起什么,食指指向陈仅,后者已经知道今天也没有看黄历的下场了。
「你待这儿别动。」然后一撇头,示意留下两个人,「看住他。」
不会是怀疑是我把警察引来的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稍有脑子点的人也应该猜得到,他能在这儿浪费这么多口水,没道理不达目的就让警队横冲直撞啊,而且法比诺根本没有提供任何关于上家的线索,说白了,就是不够信任没打过交道的买家。
擦!警察这么没头没脑地住上攻,这个浑蛋法比诺每天在家喝茶遛鸟,他们都不来打,现在自己屁股都还没坐热,他们却临时来冲场子,要不要这么搞啊!怎么看都像是存心跟他陈仅过不去啊……
此刻自己可是手无寸铁,完全弱势个体呀。妈的,法比诺这里可能是有警方安插了人手,怎么说扫荡就扫荡了,老子也勉强算是个卧底啊!不要把同行逼急了,弹头可不长眼,要是随便放倒几只菜鸟,别怪他一不小心就正当防卫了!
不过想来,这当地警局的装备再蹩脚,也不会比这些流氓差劲吧……陈仅对地方警局可是寄予厚望的,他可不想成为在此冲突事件中唯一死伤的无辜观光客。
眼下是已经做好了视战况激烈程度再决定去留的准备,一分钟后,当五米开外的那个盆栽应声而碎,陈仅就打算撤退了,他可不想被流弹和瓦砾划伤自己这张帅到爆的脸,而负责在他旁边站岗的两位看守,神色也复杂起来,明显是被外面未知的局势弄得绷紧了面孔。
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说道:「我出去看看。」
另一人也不反对,心不在焉地将枪口对着陈仅的方向,一言不发眉头深锁。
就在这时,更近的那个花盆也砰地碎裂,粘土飞溅,陈仅装作被土星伤到了眼睛,捂着脸弯下腰来,脚下随即慌乱地跌撞了几步,接着突然往落单的那名看守倒过去。
对方吃了一惊,对此刻更像是累赘的人质十分厌恶,现下索性伸出手臂想将他拖拽起来转移到安全的处所。
就在疏于防范之际,却不料狠狠吃了陈仅一记扫堂腿,再附着一个直拳.还来不及呼喝,陈仅已经利落起身,在对方颈侧劈下刀手,那人闷哼一声直直倒地,就在他昏迷前手指本能扣动了扳机,但那声枪响顺利淹没在大背景之下,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仅夺下此人的步枪,直接往外撤,这么真枪实弹地玩,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而且他要在保命的同时避免袭警,这可真是十分有技术含量的差事。
凭借以前在斯考奇大搜索和单兵实战中的经验,脑内快速制定一条比较有效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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