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暇。
秘书思媛轻轻开门进来。
“冯裕庭先生找您。”
莫俊生抬起头,心里一阵惊讶,冯裕庭?他找自己做什么?
莫俊生看看腕表,才九点,刚上班的时间,更觉得奇怪。
“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戴着帽子的冯裕庭进来。
“冯先生。”莫俊生立刻起身,笑着招待,“有何贵干?”
冯裕庭面色有些疲惫,放下手中的皮包,微微一笑:“莫公子,不瞒你说,今日来是有事相托。”
莫俊生微微一怔,沉吟许久后再笑笑:“请说。”
外面的天色一片晄白,像一张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孔,几只燕子掠过电线杆,发出些孱弱的吟声。
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紫时只觉得浑身胀痛,怎么也撑不起身子来,除了每日两次送饭,他几乎没有见过天日,长期处于黑暗中,弱化了视力,只觉得眼皮肿胀,抬也抬不起来。
偶尔几只黑鼠悄悄地接近紫时,长长的尾巴在他四肢上扫过,紫时抬抬僵硬的手臂,驱赶这些令人厌恶的生物。
像一张黑色的网,血腥的烘热味扑来,紫时费力呼吸了一下,终是没有力气,昏睡过去。
几只黑鼠立刻窜到紫时边上的一只大碗里啃噬着剩饭剩菜。
黑暗中流动着一种温热的人气。
紫时感觉有人将他轻轻背起。
这个人的气味非常熟悉,还有他怀里的温度,此时紫时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一片温暖的云里,僵硬的四肢慢慢舒展了些,干涩的嘴唇稍稍动了动。
紫时想睁眼看看,但沉重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
慢慢地,背着他的人拾阶而上,井盖被打开,男人脱下外衣,慢慢覆在紫时头上,遮住他的视线。
长期处于黑暗中,如果突然有了强烈的白光,会暴盲。
紫时从喉咙里发出混沌的声音。
“没事,别怕。”
一个男人最温柔的声音,在此刻,在一个北方的血腥魔窟,在一个梦魇之地,紫时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在此刻轻柔地安抚着自己。
紫时伸出僵硬的手臂,只想抱紧这个男人。
“别动”男人轻轻地说,按下紫时的手臂。
外面的空气显然比阴冷潮湿的密室要燥热得多,紫时终于是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昏睡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紫时睁开眼睛,微弱的光线慢慢汇合,这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边上。
这是一艘回南方的船,摇摇曳曳,有人递给紫时食物和水,紫时费力才看清楚,只是两个皮肤黝黑的人,幸好,他们并不是面色不善的。
“这是哪里?”紫时轻轻地问。
两个黝黑的人面面相觑后没说话,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整整三天四夜后,由小船换大船,终于是到了码头。
“到了。”皮肤黝黑的人说。
紫时全身动弹不得,直到一人走进船舱将他抱起。
那人正是莫俊生。
“你没事吧?”莫俊生抱着紫时,像是半生未见,眼睛有些红肿,“我在这里等了一夜了,直怕等不到你。”
紫时闻到属于这个城市独特的气息。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气息,这里也一样,紫时知道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莫俊生立刻送紫时去医院。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一切都是白色的,紫时的手腕插着针,正予营养输液。
莫俊生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终于温和不刺眼的光汇聚在紫时的鼻尖,紫时感觉自己又是活过来。
“别动,你手插着针。”莫俊生赶紧按下紫时的手,“你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发痛?”
紫时摇摇头,眼睛费力看着莫俊生,然后语气急切。
“他呢?”
“谁?”莫俊生问。
“他在哪里?”紫时还是问。
他当然知道那个背着他离开密室的人是冯裕庭,和那年一样,在冰天雪地里,冯裕庭前来抱他回家。
这么多年后还是他,还是只有他。
“哦,你问冯裕庭吗?”莫俊生笑笑,轻轻地握住紫时的手,“他带人去救你,和龙帮的马苼谈了条件。”
“他现在在哪里?”紫时执着地问。
“他不在这里。”莫俊生看紫时蹙起眉,“不过你别担心,他好好的,有人护送他去,也有人护送他离开。”
紫时一脸不信。
“真的,冯裕庭早料到这个局,带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和马笙相识的一些生意人,彼此调停,转圜,最后只输了些利益。”莫俊生一字一字地说,面色认真。
“你不要骗我。”紫时说。
“不骗你。”莫俊生又说,“他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
紫时看着莫俊生认真的脸,虽然还是难以确定是真是假,但心里的惶恐少了一半。
“我不骗你的。”莫俊生握着紫时的手,郑重地说,“你现在把病养好,然后他回来就可以看见你健康的样子。”
紫时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在医院一个月,莫俊生几乎是天天都来,吃的,用的,穿的,一样不落下,照顾得周详。
“谢谢你。”紫时说。
“还那么客气?”莫俊生摸摸紫时的头,“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在尼美路有套公寓,你就现住在那里。”
紫时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隔天,莫俊生开着车将紫时送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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