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男人会一本正经地为自己挑选衣服还千里迢迢地寄过来……就有一种奇妙但是温暖的违和感。
卫航好不容易平稳住了激荡不已的心情,他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气,还没有说出口一句话,就听到柏少御用一种礼貌到疏远,疏远到克制,克制到冷淡的语气说,“我知道了。”
——你喜欢我。
——我知道了。
卫航向前走了一步,眼底里染上了因为绝望而带来的一抹灰土色,他颤着声音说,“……少御,我……”
柏少御一步都没有后退,因为他背后就是栏杆,再背后的是五层高的楼层。
“还有其他事情吗?”柏少御不动声色地问。
卫航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的一般毫无任何气势,他默默地看着柏少御,看到眼睛被风吹得发痛都不愿意闭上眼睛……因为,他害怕自己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会……流下眼泪。
是因为被风吹的,才会流下的眼泪……
半天后,像是一只困兽一般的男人,才哑着声音问,“……到底我要怎么做?少御……你……”
柏少御微微侧开了脸,“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或者恨我……这是你的事情。”
“……怎么可能……”卫航慢慢地蹲下身去,慢慢地搂抱住自己的膝盖,收得死紧“……到底该怎么做,你才会多看我一眼?才会让我稍微走近你一点儿?才能给我一个机会?……到底……要我……怎么做?!”
声音的最后,已经成了自言自语般的诘问。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不管自己怎么靠近,那个人,总是用一副冷淡的样子看着自己,连微笑都吝于给予……
——明明……是给出了如此明显的拒绝了……
柏少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离开。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我这种人,还是不要喜欢的好。不过……喜欢或者不喜欢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再见,师兄。”
他一步步离开了顶层,走进大门,再顺着隐藏在黑暗中的楼梯顺阶而下。
心里,却是一种木然到不知什么感觉的迟钝暗痛。
下到2层,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被郁岚抓住肩膀问“怎么搞得浑身冰冷”时,才回神过来——自己走回宿舍了。
脱下外套,随意扔在郁岚床上。
纯黑色大衣的后腰处,有一道明显的白灰痕迹。
郁岚无奈地收拾起来那件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处,轻轻地拍打着那处灰迹,“大少爷,你不是一向干净得不染尘埃吗?瞧瞧你今儿弄这一身灰!衣服刚穿了一天知道不?!”
要搁在平日里,柏少御早就分毫不让地反驳回去,且句句正中人的痛处,非要用言语逼迫得人丢盔弃甲才罢手不干。
但是,今天的柏少御却完全没心思跟郁岚打嘴仗。
他把自己整个人地丢在床上,盯住有着惨淡白色的天花板,突兀地问,“郁岚,怎么样才会喜欢一个人?”
郁岚丢开手里的大衣,看了它一圈后仍然觉得不满意,又去找了湿巾,俯身细细地擦去,“喜欢啊……喜欢就喜欢了呗。因为喜欢,所以就喜欢上了。”
“……”柏少御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遮住视线里的一片惨白,好像是困意上来了要去休息的姿势。
郁岚审视着被自己擦干净的衣服,拍了拍手,打算回到桌子旁边啃被柏少御鄙夷为“垃圾”的商科教材。
还没有找到自己刚刚看的一个模型,他就听到柏少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他说,“……我想,我大概永远不知道喜欢上别人会是什么心情。”
郁岚转过身去,看着柏少御的背影,想了想后,认真地说,“我想,喜欢一个人,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想到他时会有隐秘的甜蜜,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到借口容忍……即便是面对世界和他的二选一选择,也愿意选择他……因为,他就是世界……这种‘喜欢’,叫做‘爱’。”
柏少御坐起了身,还没有找出郁岚这段话里的漏洞加以反驳,突然脸色“唰”地一白,“……郁岚,我……”
郁岚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拉开椅子走到他床前,“柏少,怎么……”
柏少御一把抓住他的手,五指用力地扣紧到指甲掐进皮肤,“……我突然觉得……”
——像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的追赶而来……
郁岚安抚地拍着他的手背,“没事儿没事儿……能……”
话还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砰“的闷响,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快来人啊,有人跳楼了!”
郁岚下意识地看向柏少御——他的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散到只有雪白。
柏少御强制性地松开了自己抓紧郁岚的手,大口地呼吸后,抬起头说出了两个字,“卫航……”
——这是他,认识卫航将近4年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却是在……
远在墨尔本的柏烽炀,在当地时间凌晨1点的时候,接到了来自s市的电话。五分钟后,穿戴整齐的男人踹开了自己助理的房间门,揪起了还在睡梦中小曾,强压着失态的冲动吩咐他去搞定直达s市的最快一班航班。
高校研究生跳楼事件,在第二天的s大校园里闹了个沸沸扬扬。
本来,大学生自杀事件,是一个被大家默认到心知肚明的规律式存在。某位做学生工作的老师,甚至会在年底或年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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