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几个派别,谁不知道风火堂的堂主姓于名澜清?
李忡睿看三姐脸煞白,心知这事也不能怪她,他们硬闯进来,已经够让她为难的了。
“堂主,桌上的饭菜还没凉透,马也没牵走,估计走得不远,不如我去追?”李忡睿道。
“连华弧镖局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踪迹,你怎么追?”
“……是属下鲁莽了。”
“算了,即刻起身,去华弧镖局,我就不信我把华弧镖局围了,他身为大当家能不现身?”
三姐默默擦汗,合着前面那位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弧镖局大当家?
于澜清和李忡睿一夜未睡,乘着他的赤鬼红鬃马一路直奔华弧镖局。天际翻起鱼肚白时,马蹄声打破清晨的宁静,由远即近,一声马的嘶叫声响起,于澜清跳下马拍拍绛红的背,以示辛苦。
华弧镖局的门口已经围着一群官兵,看到恭候多时的于澜清,齐齐单膝跪下作揖道:“恭迎正国侯!”
李忡睿牵过缰绳将马绑在华弧镖局大门旁的树上,问:“要现在动手么?”
于澜清目不斜视:“动手。”
华淇带着九清回陌石城时已经日落西山,天空夹灰夹黄,吹来的风干燥却不怎么冷,街道上的小贩大多收了摊回去吃饭,也有些提早出来摆夜市的,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从西城门进,而华弧镖局在东城,过了城中之后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往东移去,华淇看了一下,那里是华弧镖局的方向。
快到华弧镖局时,群众乌鸦鸦以半圆在华弧镖局门口聚集在一起,中间空出了些距离,华淇坐在马上,一眼望去发现群众的中间还围着一群装备好了的官兵。
华淇眉头微蹙。
一男子站在华淇马边,同是一脸迷茫的问:“怎么回事?官兵怎么把镖局给围了?”
“我哪知道,今一大早就发现这给官兵围得是水泄不通,啧啧,这华弧镖局干啥事了,惹得官府动用这么多的兵力。”一人回答。
另一人接话:“我看这华弧镖局就是有鬼!说不定是收了黑钱被官府查了。”
“你怎知他们收黑钱?”
“……”那人语塞,自己因为一次运镖想坑运费被发现后赔了三倍价钱,这么丢人怎么开得了口。他结巴道:“感感感觉!”
“怎么了?”九清看情况不对,有些担心。
“没事,走吧。”华淇调转马头,先带着九清去了最近的客栈。
华淇拿捏不清情况,但现在镖局被围,现在带九清进去,着实有些不稳妥。
夜已深,从客栈房间的窗口望过去,华弧镖局门口灯火通明,官兵撑着火把仍是不肯走,镖局内也没见什么动静,就像是为了逼某人显身罢了。
门后笃笃笃响起敲门声,华淇道一声“进”,回头看是九清。九清披着外套,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华淇快步走过去扶他:“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我想事情,等会儿就睡了。”
九清盯着华淇,拉着他坐下了。他叹了叹,道:“小三儿你以前总是笑,给颗糖也能揣着傻笑一天,这可爱劲不知道楼里有多少人喜欢你。从小你就有自己的底线,虽然不知道你那强烈的正直感从哪来的,但大家都说你脑筋少,想得不多,虽然脾气倔些,但总规是活在正道上的。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身不干净,心里也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你来了之后,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明白了原来我也这么纯洁过,眼睛里有光过。”
九清抬眼看向华淇:“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这些年一定很痛苦。你不知道你的眼睛里到底装了什么,有时只是那么一瞬,你的眼神会让我不寒而栗,你笑了,眼睛却没有神。你会的这身功夫,到底将多少人送进黄泉,你这双手,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你的正义,你的底线,还在吗?”
他抚上华淇的面具:“你戴的这副面具,是想把自己藏得多深?”
华淇默默听着,却在最后将话题引开。他笑道:“九清哥,天色不早了,你该去睡了。”
九清怔了一瞬,复叹息道:“好。”
华淇将九清送回房,确定他睡着后便出了客栈,直奔知府。
许不凡没想到自己身为堂堂知府,竟被人直接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提了出来,刚想发作,便看见大当家坐在自己床边,那股气势瞬间灭得不能再灭了。
“大当家?”许不凡魂全拉回来了。
“说,为什么官兵会在镖局门口?”
许不凡听华淇语气不善,知道他心情不好,此时若不老实交代,估计他就交代在这了:“是于澜清,于澜清以正国侯的身份调遣官兵,我这知府在他侯爷面前能说什么?只能看他带兵围了镖局,不过你放心,我派人打探过了,他没把兄弟们怎么样。”
华淇淡淡嗯了一声,不打一声招呼便又咻咻咻离去,许不凡一个战栗,砸吧两下嘴默默缩回被窝里继续美梦。
于澜清站在后院池边的凉亭里,难得的是个晴夜,月色撩人,月光携远山临近水,波光粼粼,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也暴露了身后之人的到来。
“我还以为你还要迟些才来。”于澜清勾起一抹笑,“你武功到底多高?我在这附近安排了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发现你的。”
“哪些人?那些死人么?”
于澜清猛地转头,华淇手上那件滴血的利器赫然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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