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整理好所有资料最后一个离开临时会议室。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又是一宗疯狂的杀人案件,而且时间紧迫任务艰巨。如果他们不能赶在凶手完成目的之前,那么这宗连续杀人事件将记录在无法侦破案件本中,奖金与预算会减少不说,最重要的,无法安息那些死去的灵魂,有愧于「荷鲁斯之眼」的美名。
「在想什么?」宗正义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交叉双臂,在安野路过时叫住了他。
「呃?」安野懵懵地回望,「你没和他们一起回酒店吗?」
宗正义举起刚到手的文件夹摇了摇,纸还是热的:「艾篙给的。」
「让我看看。」安野伸手去拿,宗正义一下举高过头,「呃……」
「该担心身体的不是,是你吧。」宗正义呵出口气,「去有光线的地方也能看,不必心急,它没长腿。」
「也是。」安野勉强扯出个微笑,弱弱地收回手。
「走吧。」宗正义转身向前走去,他的背影高大、宽阔,就像伫在战壕沟前的壁垒,坚不可摧、令人踏实安心。
酒店离警局两条街,走过去也就十五分钟的脚程,可宗正义刚出警局就拦了一辆出租车,不顾安野的反对把他打包塞进去,扬长而去。
夜里的金都灯红酒绿,他们在闹市,这个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沿街小贩出来摆摊大声叫卖,逛夜市的行人来来往往,行驶中的车辆时不时要停一下为他们让路,空气里弥漫着烧烤的香气,让人垂涎三尺。
「车费我不报销哦。」安野赌气地说。
「不在乎这点钱。」宗正义靠在后座上,不停挪动位置,却总是找不到舒服的角度。
「该死的有钱人。」安野学着陆桥河的语气,脱口而出。
「以后离那小子远点,听到没?」宗正义皱眉,微微眯起眼睛,以长辈的口吻道。
「和谁交往是我的事,陆桥河很幽默,除了**这点,总体来说还是个不错的人……」
「就是这点才令人担心。」宗正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怕。
「我今年24了。」安野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该怎么做,宗正义是个好上司,对他也很好,但就是喜欢管着他这一点,让他烦躁。
「两年前,那个哭着要我指导的人,是谁?」宗正义锐利的目光笔直戳进安野的心脏。
「唔……」说到往事,安野脸红起来。
「24了,翅膀硬了?」宗正义习惯性用家长的语气对安野进行教育,他了解安野,比安野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更甚。
安野不说话,撇过头装作无视宗正义的样子。他才不想听啰嗦的人生会谈,连身体都照顾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呃,好吧,安野也只是自己吐槽下,他不敢对宗正义说,就像每个孩子不敢当面大声反驳他的父母,这不单单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爱。
「呀,你们是父子吗?」开车的司机见气氛不太妙,想来缓和下,「我和我儿子也经常吵架呢,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听话,总觉得父母是来妨碍他的。只有出了社会才知道,父母可是世界上最他们对无私的,到时候就知道要听爸爸的话了。」
「……」安野脸青一阵绿一阵,看吧看吧,连旁人都误会了,可见宗正义的控制欲强得变态!
「嗯,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对他更好了。」宗正义点头道。
「胡说!」安野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糟糕,捂住嘴也来不及了。
「嗯?」宗正义斜眼望他。
安野心一横,豁出去了:「有个人,他曾经救过我的命……」那是安野还小的时候……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宗正义不经意地问。
「嗯,很重要。」安野握拳,陷入思绪之中。
他想成为一名警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个人……父母不幸逝去后,安野一直跟着奶奶过,经济上虽不比当初,但奶奶很疼他,只要是安野想要的东西奶奶都会给。这段时间还有个人进入了他的世界,将他从无限的黑暗深渊之中拉出来,那个人,安野叫他——正义哥哥。
「师傅,我能支抽烟吗?」宗正义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烟,叼起一根。
「当然当然,我帮你开窗。」司机立刻解开死死封闭的玻璃,自然风吹进来,与车里机械的冷气形成对比,暖暖的很舒服。
「呼……」宗正义点上烟头吐出几个烟圈。富有男人味的手指夹着烟嘴,配上他淡漠的双眼,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味随着尼古丁味一起弥漫开。
安野强行收回自己停滞在宗正义身上的视线。他总是劝诫宗正义戒烟,却又暗自感叹他抽烟的样子超帅,就像好莱坞大片里的那些,气场全开。每当这种矛盾的感觉出现,他就觉得自己特别没原则……
宗正义享受着夜风的洗礼,被发胶固定的额发略微松动,随着微风轻轻飘摇。他的眼睛没有焦距,不知望向何处。此时,外面喧嚣的世界仿佛与他出于两个次元,他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没人琢磨得透。
「你在看什么?」似乎察觉到安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宗正义转头问他。
那双黑眼睛紧追着安野,就像盯上猎物的野兽,让人产生一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没。」安野做了一次深呼吸,不宁的心绪很快平稳下来。面对任何情况他都不能透露出自己的情绪,时刻保持冷静,这是作为一名侧写师的基本要求。
「资料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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