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几近于哀求了。以目前的状况,靠硬拼很难保住这些弟兄。我向来不是不识时务的人。
但对于流夜来说,这要求显然还是冒犯了他。流夜黝黑的瞳孔中精光暴射,一丝戾气悄然逸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说道:“可以!现在你放下武器,慢慢走过来吧。”
“不要为了骗我而随意承诺!”我微有些无奈的浅笑着摇头,“你也骗不了我。以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相信,我提得出这个要求,自然有确保你放人的手段。我不希望到那时,伤了你的尊严。”
“就算你留下也是陪他们一起死!你想清楚,你救不了他们!”流夜闻言一愣,随即羞怒的大喝。
话一出口,我身后已是一片了然的叹息。我的笑容也黯淡下来,胸口闷痛得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一般。看来还是避免不了这决裂的一刻。或许是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些预感。当这一刻到来时,我竟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坦然的转身,我抬腿向身后默默伫立的众人走去。
“玥!”流夜终于忍不住大声唤道:“你真的不怕死么?”
我微侧了头,一抹邪魅的笑容挂上艳若滴血的唇边。然后,坚定的迈步,再不回头。还未退回阵中,狂风、地龙和岩石便迎了上来。
“老大,放弃吧!”面对近乎绝境般的现状,岩石依旧笑得轻松。只是一股淡淡的无奈从眼眸中飘散出来。
“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是啊。”地龙也开口道:“在大批正规军的剿杀下,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没有人会怪您的。”
向来口拙的狂风尚未说话,死神的队员们已纷纷开口。
“是啊,老大。走吧!能活一个是一个嘛!您活着至少在这个世上,还有个人能记得我们。如果有机会替我们烧些纸钱也就是了!……”
“统统他妈的给我闭嘴!”我一声断喝,队员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烧什么纸钱?老子还没死呢!谁他妈的再敢触老子楣头,老子打他屁股!”粗鲁的咒骂,骂哑了队员的劝戒,也骂出了胸口堆积的郁闷。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哪点像我调教出来的弟兄?虽然你们都是些笨蛋!笨得心甘情愿跟随我走到现在。但也笨得让我怎么也丢不下你们!所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没人能轻易取你们性命!”
抬起头,我遥望着流夜,扬声道:“对不住了,夜!以前的流玥,即便养在笼中,依旧会对着你微笑。现在的流玥却情愿将你护于羽翼之下,让你可以替我微笑!原本我以为你喜欢后者。但显然我错了!或许我该让你死于前一个流玥的记忆中。也省得一番纠缠过后,非但无法令你开颜,反倒如同两只刺猬,靠得越近,越会留下遍身的血痕。”
“你后悔了么?”夹杂怒气的话语,从流夜的牙缝挤出。精亮的黑眸中流泻出一丝怨毒。
“在你以那样的姿态,在我生命中蛮横的划过后。你竟然跟我说,宁可我死在这一切变化之前?流玥!你说的好!既然你有这种愿望,我这个做哥哥的岂能不满足你。你我虽退不回变化之始,死亡却能将变化停止在这一刻。这也算替你弥补了过错。”说话间,流夜深邃的眼眸已泛起血丝。火光的映照下似乎有泪光涌动。
“放马过来吧!”我对着火光招了招手,心中也是一阵的绞痛。
“杀我可也没那么容易。”我力图镇定的淡笑道:“烈日或许已经报告给你了吧,我的功夫早不是与你一同学艺时的水准。这两天,你的手下也该有了深刻的体会。我的人死了还不到一百。你的手下损失了多少?两千还是三千?”一边说一边在身后打出连串手势。不是我故意要气他,只因我们的处境实在艰难。唯有盼望能在他心神不稳中,占得一丝先机。
“你的武功真这么厉害么?”流夜望着我,凄楚的眼神逐渐坚定。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古怪无比的手势。
“你想亲自试试看么?”我淡淡的回答。心中却蓦然升起了一丝令人不适的冰寒。我大骇侧身,只觉得一股大力突然从身后涌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闷哼一声,重重的撞在我背上。紧接着便是腰侧尖锐的痛楚,和直直喷在我颈项上的灼热血浆。
是谁的血?恍惚中狂风欣慰的笑容,如惊鸿般在我眼前划过。那一刻,我几乎控制不住头脑中炸开的疯狂。
直到我倒在地上,一个如孩子般清亮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
“若是你没了内力呢?”
“狂风!”我悲叫出声。反手将为我挡下致命一击而瘫软的身躯抱在了怀里。我的耳中塞满了队员们暴怒的呼喝,脑中却像被掏空了似的,一片空白。就连压在我颈间的冰冷剑锋也无法控制我的行动。
“睁开眼!你他妈的给我把眼睛睁开!”我疯了似的不住为狂风做着心肺复苏术。
狂风的眼,缓缓睁开了一线。涣散的焦距几乎抓不住我的位置。但欣慰的表情却牢牢的挂在他沾满了泥土和血污的脸上。他张了张嘴,仿佛要说些什么。尽管喉间并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我却似乎听到了他质朴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
“我知道!”我惨笑着点头道:“我会活下去!我是死神啊。只有我取别人性命,没人能弑杀死神!”
淡淡的笑容绽开,狂风的眼无力的合上。只是这一次再不会睁开了。心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我信誓旦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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