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翻盘里的东西,一边走开。我抓过小柜子手里地盂盆,又喷出几口。这、这小子是人吗?就算秉执医德,也稍稍表现得同正常人一样点吧?想到他面对那种脏东西也如视可爱情人的脸,我再吐。
事情赶来越复杂了——太子果然不是单纯的为女人出走,他是否自愿离宫都是个迷。作为皇帝,我比别人更能体会一个坐在高位上人地苦处与危机。太子是一国储君,未来大权的掌控者,他的政敌自然也不少。幸好十三的细心,否则我岂不冤枉了太子?然这多事之秋,撤查下去,只怕牵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本来就够乱了。
思索良久,我道:“小柜子,安排一下,让李总管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贴身保护太子。同时我在哪里,太子也必须跟随。懂我的意思吗?没朕允许,不准任何人私会太子!”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将危险自太子身边隔离。
从房间里出来,信步后花园,残正在练剑。我默默地站着看他。
如果世事都能如他那把剑斩金切玉的一刀两断多好!拾起那副丢在山石边的白金面具,冰冷沉重,残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长期负担着它?
我慢慢地面具往自己脸上套——而中途,被一只手截了过去。残淡淡地看着我:“面具是可以帮你不被人觉察流露在脸上的心情,但是,带了它,更痛的是你自己。”
我呆了半天,远处传来轻微细到不闻的喀嚓一声,仿佛枯枝被谁踩断了。
残冰冷地目光投视我背后:“你若那里已看够了,就滚出来!”
我一惊转身,从树后缓缓转出的人,竟是古浩天。他用更震惊的眼神盯着残和我:“抱歉!我是来求见皇上的,桂公公说皇上在这……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窥视你的。”
他显然的怜悯是残最痛恨的。残哼了—声,带上面具,头也不回的走开。如果不是我在场,我想他早一剑招呼过去了。不过,古浩天的神经也算铁铸的,就我的记忆,除我外还没人勇于正视残的脸。连给残会诊的太医,当时就吓晕了两三个。
唉,残的脸,也正象他心里那道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吧!
“皇上……您早知道残……接受他是这样子的?”古浩天看看我那目光说不出的奇怪。
第一百零三章 长谈
糟糕,这一幕不该被他看到的。现在,古浩天一定更大起疑心——“我”连相貌平凡的皇后都不屑一顾,怎么可能接受毁容的残!
无语片刻,我岔开话题: “古卿家,你求见朕有什么事?”
“……皇上,臣听闻您曾派使者前往西方邻国借兵?”
我点点头,那是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内外交困,人心动荡,重生的我手上连一兵一卒的调动权也没有,才考虑求援西方邻国。不过由于政治上的长期疏远,使者都徒劳而返。
“臣以为,此举不妥。”
“为什么?”
“我大沂长期疏于外交,与邻国关系都冷淡甚而敌对,此刻借兵谁能保证不引狼入室?如果皇上担忧的是我们军力不足以抗衡入侵者何不考虑在敌人内部做点工夫,导致他们四分五裂。”
我心中一动,这个古浩天,终于想通要为我出谋划策了吗?
“目前四国合军,看来声势浩大,然则所谓联盟,就是为眼前利益临时拼凑起来的集团。面对攸关自身的问题,一样瞻前顾后,裹足不前。四国以赫图为首,奴尔为次,只要离间其二者的关系,联盟自然不攻而破。”
我示意古浩天在园中的石桌边坐下来:“那依卿家之见,具体该怎么做呢?”
“皇上还记得京城那一把火吧?臣在山野,听闻皇上用计奇袭,烧掉了奴尔军的三分之一。”
“可惜还是没保住京城。”我至今自责当时不够了解鬼刹,低估了敌人。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隐居的古浩天也知道我的败绩。令人汗颜。
似乎觉出了我的懊恼,古浩天微微一笑:“其实当时皇上地决断够明智了。仓促应敌。在人心不稳,毫无战力的情况下,皇上尚能险中求胜,重创奴尔军,已属难能可贵地。唯惜对敌人了解不够,没掌控住全局。臣要说的是:有一点可以被利用来对付赫图人的。皇上忽略了。”
“对付赫图人的?朕忽略了?”我一时不知其所谓。
“当夜奇袭,为什么驻扎在京城里的都是奴尔人,却无赫图的一兵一卒。皇上事后追究过吗?”古浩天两眼深邃地凝注我。
我楞了一下,答:“有,不过最初朕是以为中了鬼刹的圈套。后来缗分析告诉朕:鬼刹这个人生平谨慎,从不驻兵于封闭狭窄的地方。那晚算他运气好,我们奇袭奴尔地时候给了他反包围的可乘之机,否则,京城沦陷与否,端的难料。”
古浩天脸上掠起一抹赞赏的笑纹。颔首:“缗殿下年少机敏,文武兼备,乃我大沂、皇上之洪福。缗殿下分析得对。那晚,确实是鬼刹占尽了先机。如果皇上多了解他一些,完全能预先部署防范。”
他的看法倒跟缗一致。“那么古卿家指的,可以被利用来对付赫图人的那点是……?”
“作为同盟,受到攻击后一方损失惨重,而另一方非但无恙,还成功的进行了反围剿,按常规地推断维用疏忽的借口掩饰过。但若我们抓住这点大做文章,派人去奴尔军中散布谣言,说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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