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挂着笑,他仿佛天生带着一副笑的面具,不论是谁,都忍不住好奇他为何会笑得那么开心。
但萧玉山看到少年人的笑容时,心下一惊,那副恶心的笑脸仿佛在告诉他今日此地便是你的墓地。
“萧玉山,我便知道你会来。”杜柏夫的笑脸下吐出的字仿佛也带着笑意。
萧玉山不语,他已被数百人包围,他在思考如何突围。
“你定会好奇为何我还活着。”
“便是活着,片刻后也会是具尸体。”萧玉山寒眸微眨,手中宝剑似要出鞘。
像是有些害怕萧玉山的剑,杜柏夫稍微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解释道:“对付你们这些汉人自然是要用些手段的。”他好像已忘了自己也是汉人。
他好像很开心:“既然你会装死,我自然也会。”他说完,让人抬上来一具尸体:“只不过我是让别人死。”他命人掀开盖住的草席,一张与他几乎相同的脸露了出来,他眉头皱了皱:“行了行了,快把这张脸毁了,看着真渗人。”手下应了一声,当场拿出一小罐子,倒在尸体上,不一会儿功夫,尸体已完全消失,只留下衣物。
杜柏夫得意地看着手下手中的罐子:“这可是我费尽心思从药王那里求来的化骨水,那死老头如何也不肯给我,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当着他的面tuō_guāng了他女儿的衣服,还叫人砍掉了她的四肢,他不得不给我这瓶化骨水。”
他好像话很多:“这化骨水作用非凡,他却只是用来处理无处安葬的尸体,真是浪费。”
“君主从小就教育我不许浪费任何一样东西,每个东西都有它的利用价值。”
萧玉山目光一聚,杜柏夫能说出此话,足以看出他的城府之深。
似乎已觉得萧玉山是个死人了,杜柏夫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逃走或是杀了自己。
他继续说:“醉春阁的贱女人果然骚,为了活命甚至学了一晚上的狗叫。”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听,她是不是学得特别像?”
那古怪的犬吠声再次传来,萧玉山厌恶地看着杜柏夫,他此时想杀他的心无比坚定。
“好了,客卿,别啰嗦了,杀了他,将来到皇上面前我自会替你美言几句。”众士兵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杜柏夫听到这个声音,万年不变的笑脸上也僵硬了片刻,萧玉山听得出这是阿拉·伊日比斯的声音。
贪婪地看着萧玉山,杜柏夫挥了挥手:“将他剁成肉酱,给兄弟们当下酒菜,杀死他的人,可以领黄金数两。”
无数的刀光折射着寒冷的月光在片刻间照亮了萧玉山手中的长剑。
剑出鞘。
溅出的热血洒在惨白的鹅卵石地面,凄惨的叫喊为这天地排遣了几分寂寥。
嗜血的宝剑呼啸着夺走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
他们只有退。
“一群废物!”杜柏夫看着萧玉山身边堆满的尸体,他恶心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不少,一边退一边叫嚣着要杀了萧玉山夺走他的长剑。
萧玉山冰凉的眼眸中此时只有杜柏夫的心脏。
他想起年幼时师父让在他柳絮飘飞的庭院里去刺细若毫毛的柳絮,他刺不中,师父打他一板手掌心,再不中,再打。
“师父,为何你对我如此苛刻?对师姐和师兄都如此疼爱?”
年幼的他跑到师父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师父当时并未回答他,到死也都没有回答他。
长剑的剑锋已被无数人的血所掩盖,它的剑刃仍旧锋利,杀人也不过转瞬之间。
眨眼,他已到杜柏夫跟前,只须抬手,便能将他变作一具尸体。
却不知杜柏夫死后,他的脸上,是否还会挂着微笑?
“找死!”一声大喝,当空传来,萧玉山只觉得一股强劲的气息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不得不撤回长剑,后退一步,仅是一步,他便感觉身后有数把利刃,立时稳住身形,足尖点地,长剑破空,想要抵住半空传来的内劲。
不料他人在半空还未提剑,胸口便中了一掌,猝不及防下他狂吐一口血,倒飞而去,撞在身后的假山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自量力。”阿拉·伊日比斯一掌逼退萧玉山后,站在杜柏夫面前,神情冷峻。
杜柏夫看着萧玉山被阿拉·伊日比斯打得半死,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金老爷果然武功盖世。”
阿拉·伊日比斯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恭维,若非你我都是替皇上办事,我定不会与你所处同处。”
杜柏夫笑嘻嘻地说:“金老爷自然不与我这等小人一般见识,想来阿拉家族世代经商,到了金老爷这一代才被封为贵族。”
看了杜柏夫一眼,阿拉·伊日比斯也无话可说,杜柏夫为人阴险狡诈,算计人的本事天下少有,这些年确实帮他解决了不少大事,如今若非是他说文天祥可能会派人来丽江浦行动,他是如何也无法抓住萧玉山的。
说话间,无数士兵围住了受了重伤的萧玉山,他算是插翅难飞了。
杜柏夫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剑,眼里放了光:“只要杀了你,我就能活下去,也许还能做一个官。”
“至于你嘛。”他从士兵手里拿了一把刀,缓缓靠近萧玉山,正欲斩下他的头颅,身后传来伊日比斯的声音:“不妨留他一命,或许有用。”
他对着身受重伤的萧玉山道:“你在我府上潜伏六年,我早该想到当初你怎会如此凑巧出现在昆仑山脚下被我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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