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为首,南郡则以嵇州曹氏为首,可在十二年前,南郡的首富姓叶。
自古黄金有价而玉无价,叶玉可为玉中首。
叶氏的崛起如同烟花,短暂迅速地绽放而后没落,一条上好的玉脉正好便埋在叶家的土地下,丝毫不多出一分不长出一厘,深且宽足够日夜不停开采百年,几人眼红又有谁说得清。只是当年先皇病重以致朝中大权落旁,叛臣以权谋私意图占据这玉矿,便造假使叶氏家主无意中替朝中几位重臣背了一条死罪,最后全数的家财充入国库,族人也被判流放北城贫瘠之地沦为奴隶。此后不到一年便几乎全死于蛮荒。
敛影姓叶,那艘画舫上死的人里便有谋害了敛影全族的元凶。
幸的是他与新登基的皇上有颇大的交情,这件事在明面上没和他扯上半点干系。而皇上本就有意要更换朝中重臣,此事一出后刑部装模作样查了几日后便匆匆结案。顺带抄了几人的家落了几户的罪,杀害这些人的凶手倒成了不重要的一点真相的任务也落到了他手上。
当记载了叶氏冤案始末与涉及人员名单另附凶手资料的信件躺在皇上案头时,他已入了长空门,换了个名字与身份重新遇到敛影,一留便是八年。
梅若筠将玉佩重新戴上吹熄了灯。
所以这的确是个巧合,往后的种种,也都是巧合。
直到天亮后梅若筠才遣人去敲敛影的门,邀了敛影吃罢早饭便下船换马车进京。
从泊口入京大约要行三百余里,而京城地广又分内外两城,外城是平民所住的地方,内城则由达官贵人占据,皇宫则处在京城的腹中心。
车道修得十分平整,路的两旁栽着笔直的几排白桦,一目望去极为宽心。
敛影在车上看厌了路旁的树后,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闭目休息的梅若筠,忽地便想到一个问题:“你上京做什么?”
梅若筠闻言睁开眼皱眉看着敛影好一会儿后才答道:“算是探亲。”
“探亲?”敛影疑惑地重复了一句问道,然后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声音低了下去:“原来你还有亲人。”
“我爹的确早逝,我娘很早前便不同我一起住了,回了…”
梅若筠尚未说完敛影便又皱着眉头转过来问道:“你娘为何不同你一起住?”
“我常年不在梅庄,她一个人在康州待着太寂寞,就回了娘家。”梅若筠解释完,敛影转头轻轻哦了一句,又说道:“所以你这次是去看你娘。”
梅若筠沉默了片刻后道:“不是,她去关北游玩了……”
敛影侧眼看着梅若筠,等他继续解释完。
“是我舅舅的儿子他邀我上京,有些事想同我面谈我就来了。”梅若筠说罢观着敛影的神色,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由转开眼看向别处。
敛影眯着眼打量了梅若筠一会儿,又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便靠在车厢角落处闭目休息。
梅若筠悄悄看了敛影一眼而后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到以前说的许多谎不由头疼起来。
过了午后,他们终于踏入京城的城门。
刚入城不久,马车便停了下来,梅若筠唤醒敛影说道:“下车。”
敛影皱了皱眉头,随着梅若筠下了马车。
“你们先去南阳馆,我随后再来。”梅若筠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声后便拉上敛影离开。敛影跟在梅若筠身后拐了两个巷子,疑惑地问道:“要去哪?”
梅若筠脚步一顿答道:“据闻这附近有家云吞店不错我想尝尝。”
敛影愣了下,随着梅若筠继续往前走,又拐了个巷子后,梅若筠忽然道:“到了。”
敛影顺着梅若筠的视线看过去,一间很小的摊子摆在路边,炉灶上架着两口大锅正冒着腾腾热气,一顶凉棚下摆着几张矮桌矮凳,坐着几个粗汉正大口吃面。敛影转过眼打量了一下梅若筠身上的衣饰与自个的,似乎,和这景有些不太符合。
梅若筠却毫不介意,走过去寻了个位置坐下对着摊子后的人朗声说道:“两碗顶大碗的鲜肉云吞溜面,云吞加份。”
敛影闻言沉默了半响,走过去在梅若筠身旁坐下。
周围的人好奇地打量着敛影与梅若筠,一个华服美少年,一个贵气公子哥儿,也忒接地气了些。
过不久便有人端上来两大碗面,云吞浮在汤面上如朵朵相挤的白云。
梅若筠打开桌上的一个白瓷罐盖子,从中舀出一大勺红色的辣子撒在敛影那碗中,又舀了一大勺给自个儿,然后从筷子桶里抽出两对筷子分与敛影一双,道:“尝尝。”
敛影接过筷子夹了些辣子试了试味道,并不算太辣,麻麻地还带着点酸,然后舀了个云吞咬了一口。
薄薄的一层皮中裹着猪肉鱼肉还有虾剁烂了混在一起的肉馅,口感甚是爽脆。敛影又夹了些面放入口中,龙须细面煮的刚好,不软不硬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香。
梅若筠也方吃下第一个云吞,赞叹了一句:“唔,还不错。”
敛影甚是赞同地嗯了一声,继续吃着碗中的面,不过须臾,两人的海碗中便已只剩半碗汤。
梅若筠见敛影也放下了筷子,便问道:“饱了?”
“十分。”
梅若筠笑了笑,摸出几枚碎银放在桌上后便同敛影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永远是我的痛,强迫症害死人。
☆、别无恙
京中的外城建筑大多是立国后建起的,街道十分宽敞巷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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