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莫名其妙受了个大礼,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只得放弃晚上看电视休息休息的念头坐在桌子前看那块带回来的怀表。
因为被泼了酸的缘故,整块怀表看起来倒是干净了许多,没有那些黑漆漆的污垢,金色的外壳显得非常雍容华贵,可是文物里纯金的东西多了去了,也算不得多精贵,陶修拿放大镜仔细看,发现那怀表上摸起来粗糙是因为那表壳上全都是微雕,微雕可是最为精细的手艺,特别是古代还全是手工!陶修辨认了好一会,不知道是因为那些雕刻是被腐蚀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就是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只能看到在靠近表边的那里刻着一个人像,那人站在桥上,衣袂飘飘,脸上表情看不清楚,可是那模样,分明就是琴堂!
陶修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桌子旁边的“鬼”,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隐没在台灯之外的黑暗里,好似整个躯体都透明了一般,只偶尔能看到那如墨般的发丝轻轻摆动,挡住那如鬼魅般的半张脸。
他打了个冷战。
但是很快陶修就被手中的怀表吸引了,他小心翼翼的撬开那怀表的后壳,虽然看着琴堂的样子,也知道这怀表坏的很严重,但是打开一看还是吃了一惊,这怀表的内里几乎全成了脆皮儿,按理说这金属没有这么大的腐蚀性,但是这里面的零件却好似是完全被腐蚀的差不多了似的,陶修看了半天,连镊子也不敢伸进去。
不知道这怀表是何人所做,陶修粗粗的看一看,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最初的钟表是明朝从西方传进来的,虽说当时中国古代已有时间概念,但是仍然没有技术将时间投射于简单的机械之上,大多数的钟表也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结构简单,到了后期,中国匠人才开始发挥过人的聪明才智,将传统文化与钟表相结合,结构到那时才复杂起来。
陶修接触到的钟表不在少数,但是这种结构却还是第一次见。
怀表这东西,说简单来说就是个装饰物,用来撑撑场面,那个年代能买得起的怀表的人也并不是很在乎时间的重要性,所以一般的怀表以做工为主,而实用功能就稍微降低了一点。但是这个怀表却不同,看这里面的构造之精细,他甚至觉得这块怀表光是实用性,就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
可是问题在于,这钟结构实在是太罕见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国人的制造手法,难道是西方传过来的东西?
陶修对历史不是很了解,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多想,更加仔细的观察起怀表来。
怀表内部缺少了几块零件,陶修对着灯光仔细的辨别,只能判断出是一种可塑性很强的材质,说来也奇怪,这表含金量很高,不像是镀金,纯金的重量也不像,而且那怀表内部零件完完全全是另一种物质,陶修看了半天,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记在备忘录里,准备明天去查查资料。
他找了个块软布,将手表包进去,房子桌子上防止第二天忘记了。做好之后刚刚准备起身,就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道:“先生你怎么不修了?”
陶修这才想到他旁边还站着个“人”,他看看时间,无可奈何道:“你这手表不是这一晚上就能修好的,我就算熬一个夜也没法修好啊…”琴堂闻言怔怔的看着他,那露出来的眼睛带着一丝迷茫和委屈,陶修叹了口气,心说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索性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浴室的水声哗哗想起来,琴堂半透明的身体才渐渐显现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站在书桌前,伸手把那软布拆开,把怀表拿出来放在手心,一直到水声渐歇,他才将怀表重新塞回去,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又隐进了黑暗里。
陶修出来的时候琴堂已经不见了,他四处看了看,发现确实隐身了。但是看不见是一回事,知道他隐身了还在屋子里就是另一回事了。陶修咳嗽了一声,对着刚才琴堂站着的桌边认真道:“我要休息了,如果您方便的话,去外面好吗,我知道您们鬼是不用睡觉的,大概?行个方便…”说完还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
隐身站在他背后的琴堂:“……”
第十一章
陶修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还有点迷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伸手把手机上的闹钟划掉,可是此起彼伏的音乐声还在继续,他辨别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认为应该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忘了关电视。
他连带着把昨天晚上和白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脑子里有一个凑过来的放大的披头散发的人头,陶修整个人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哦,昨天还带了个鬼回来。
真是非常有收获。
陶修嘟嘟囔囔的下床,把被子叠好后,推门出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唱“我只是一只羊~”陶修敏锐的发现琴堂的一条腿还在跟着抖一抖。
……
“早上好。”陶修表示一下友好。
琴堂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扭了回去,陶修尴尬的笑了两声,乖乖滚去洗漱,薄荷味的牙膏塞进嘴里他才真正的感受到又是一个新的一天。
陶修早上一般不在家吃饭,他们工作的那个大宅虽然人不多,但是也配备了一个足够他们吃饭的食堂,每天提供早午饭,陶修到就地方之后,把东西送到工作的屋子里,跟琴堂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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