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以真身修炼成佛身。
“金蝉,你下界渡劫成佛已然败了一回,这次可万万不能再失手了。”
如来不知为何对这二弟子渡劫失败之事耿耿于怀,总说他下界那几百年心猿意马心神不宁,得好好把心收回来一门心思证得菩提果才行。
“佛祖放心,金蝉定会竭力而行。”
那时金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何而扰了尘心,哪怕别人问起他下界往事,他也总是默然不语,真论起来也不过一句“洗髓石把我的记忆都洗光了,记不得了。”
后来等他终于知晓了,他却再也避不开那浮生大劫,冥冥一人。
孙悟空。
“师、师父!师父,是你?!”
“……”
“这些年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你怎么会在这,怎么会在天庭?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那是金蝉子与孙悟空的初见,论起来一点也不愉快的初见。
彼时孙悟空三山四海寻菩提无果,便回了花果山当了几年大王,后来被天庭招上界当了弼马温,日子过得闲云流水波澜不惊。
而就在那日莲池盛会上,他转头一眼便瞥见了自云关道上缓步而来的白衣那人,不可置信地一脸惊愕。随即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余地的,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烟云一线地奔过去扑住了那人,生怕眼前所见不过是一场梦。
“师父,师父!……”
他搂着那人脖颈,喃喃着,浑身颤抖仿若经年寻觅终于失而复得,喜极而泣。
可那时,人群一阵悄寂。没有人起哄,也没有人开玩笑,更没有人闹腾。
耳旁的风像是静到了极致。
就如同那一人的呼吸。
“……”
金蝉子顿默着,面色微沉,身边气压仿佛低了好几度。
孙悟空知道他不可能认错人,毕竟这两人的脸一模一样,世上哪有这等巧合。
可不知为何,他的身子也僵硬了下来,一寸寸的,慢慢失却了力度。
“我不是你师父。”
金蝉子眉目淡然如远山皑皑霜雪,趁着他那狭长双目寒星瞳眸更显冷冽几分。
他扯开了孙悟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远距离。
“施主认错人了,小僧还有要事,借过一步。”
他说辞谦和,却自始至终没有对孙悟空正视一眼。
仿若那人不过是芥子微草,不过是浮游尘埃。
毕竟正视如何,不正视又如何,皮囊不过是外相罢了,于他眼中一切都是空无自性。
“师、师父!……”
孙悟空依旧不依不挠地追赶在他后边,声音哽咽呼喊着。
路旁不时有人咬着耳朵私语,“众所皆知这金蝉长老可是天庭难打交道的第一人啊,那人是谁,怎么敢去招惹他?”
“你不知道,他是刚上任才不久的弼马温。”
“弼马温?啧……那金蝉长老可是佛祖座下的二把手,能看上他?”
孙悟空听到这话,转头就狠狠地瞪了嚼口舌的那几人一眼,然后拔腿继续往前奔赶着。
这一奔,这一赶,追风逐月的,竟就过了他小半生。
可那时的孙悟空痴痴的,还不曾知晓自己之后命途。
他以为他终于抓住了与菩提有关的一线事物,却不知线的那一头,早已是洗了记忆变了性子的那一人。
“师父,我叫孙悟空,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四大皆空,你记不记得?”
“我说了我不是你师父。”
“长老,长老,这是花果山的桃子,可好吃了,我特意给你带的,你吃一个试试。”
“佛家重地,岂容肆意踏越?还不出去!”
“长老,如今我七十二变再不会出差错了,你要不要看看?”
“贫僧待会儿要为座下弟子讲经。”
“座下……弟子?他们都是你徒弟?”
“……”
“那……那我也去听听,行不行?”
“施主,佛家不度无缘之人。”
“长老,他们说你喜欢下棋,我今儿带了一副棋,我们下一局如何!”
“小僧喜欢一人下棋。”
“一人下棋?”
“与自己对弈,才是棋逢对手人生大趣。”
“长老,我跟你说,我今儿个和巨灵神比武,可不是私下斗殴,正经的比武,我胜了他整整三招!厉不厉害?!”
“……”
“我、我今儿还跟几个大将一起小饮了几杯酒,那个叫天蓬的长得还真有正气,不过就是不爱说话,跟长老你一样是闷葫芦一个。”
“……”
“长老?长老?哎——”
“孙悟空。”
“啊?”
“别再缠着贫僧了。”
“……”
“贫僧不喜欢交友,也不需要交友。”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低声下气的人。”
“所以,何苦呢?”
“可、可是你真的就是我师父,当初你明明……你明明就对我那么好,会宠我,会对我笑,会教我七十二变诸般武艺神通,为什么如今当了这长老,说不认就能不认了?那我的过去算什么?之前一百年的寻觅又算什么?镜花水月虚妄一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缘起缘灭,不可与也。”
“我不信佛,也不信缘,我只信你。”
那是第一次,有人那般执着地缠着他,死活不放手,也是第一次有人,郑重地对着他波澜不起的双眸,满脸严肃地说。
我只信你。
就好像……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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