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同样是独一无二的。
宣宁不由的想到了刚才听见的话,师父把林大哥叫去单独谈话,显然是刻意避开了自己的,本来自己倒没有偷听的打算。但当他去帮保姆刘姨搭了把手的时候,意外的听到了几句话。
林大哥的爷爷吗?宣宁早就判断出林谦益家世不一般,只是冥冥中有意无意的,抗拒想得太深远。如果是先前,说不定他真会想退缩。可是在听到林谦益坚定的说出那些话,说相信他之后,宣宁觉得真没什么好怕的。
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至少还有一个林谦益。
第60章 青花狮子戏球玉壶春瓶之谜(一)
“……汝窑的胎是香灰胎,没有所谓细腻白色的胎质。至于粉白色,在支钉痕的断面倒经常出。论其原因,是在烧制时,垫圈上的白色坩子土制成的圆锥形支钉的尖端,出窑后分离器物与窑具时断在里面而形成,属于汝窑支钉痕的特征。白色不是胎色,更不是化妆土一类。还有些汝窑露胎的地方会有橘红等等其他颜色,原因也都来自于窑和土,不是胎质本身的色泽。”
“唔……颜色……”
“小宣啊,你只需要记住手感,至于颜色,让谦益帮你就行了。”辜拙曾嘿嘿一笑,开起了他的玩笑。
宣宁抿嘴笑着回应了一声,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心思正沉在脑中,就在那里,一块汝窑的碎瓷赫然在目。
当然光是碎瓷,对支钉痕的验证没有什么帮助,却能让宣宁看到釉色和胎质,他仔细的记了下来。
见他认真,辜拙曾又道:“让你学着研究瓷片,就是因为通过瓷片,往往能最真切最直观的把握到古瓷的胎。不论是胎的厚度,色泽,气孔状态,颗粒状态,还是胎质纯度,杂质的状况,吸水性以及硬度等等,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嗯,我明白的师父。”宣宁举一反三,“因为这些器胎的信息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窑口都会产生差别,所以能运用进鉴定里。而整瓷不容易看到的细枝末节,在碎瓷上才最好捕捉到,对吧?”
“对对对!”辜拙曾对他很满意,“整器往往被釉层包裹住,只能通过比如瓷器底部的接触处,或者漏釉、缩釉的地方来判断。但从这里判断,得到的反而常常会是错误的信息,有时候是化妆土,有时候是氧化层,诸如此类,难以搞清楚真正的胎色。就像我刚刚说到香灰胎,只有从碎瓷上才能搞明白。”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尽管小宣你看不到,但从碎瓷上获得的历练,也不会比整器少。”
在心中整理了一番刚才辜拙曾的话,宣宁又思考片刻,才继续提问:“那出土瓷器的土锈和土沁……”
“嗯”辜拙曾很擅长循循善诱。
“那天在图书馆借的一本书,林大哥给我念了一些,说出土瓷的土锈非常难清除,十分坚硬,土沁用高倍放大镜看的很清楚什……”
他还没说完,就被辜老先生打断了,“错!大错特错!什么破书!说的这两种情况!哼哼,简直就是瞎说八道!事实上,会有这两项特征的,往往不是真品,而是现代伪造出土古瓷的伎俩导致的。”
“啊?”
“我们首先说土锈。通常用黄土壤,色料,加强力胶混涂在器物上。有现代的粘胶起作用,就算是拿开水蒸煮,用很锋利的刀削刮都没辙,所以才说难以清除。但很多真正的出土瓷器,要清除土锈并不难。当然了,我们也不能轻易的就下这个结论,因为也有一些出土真品,会存在土锈剥除不掉的情况,但是人为的土锈与真正的土锈必然有差别,不能简单的从这方面论证。”
“那土沁呢?”
“哈哈,这就更要说道说道了!”辜拙曾白眉一扬,用手指捻了几下,“其实就算你不问到这个,过段时间我也是要教给你的。”
宣宁偏了下脑袋,心里一动:“造假的方法吗?”
“没错,所谓土沁,就是老釉上的附着或渗透。而在高倍放大镜底下的密集气泡,是采用强酸,比如王水,运用高压渗透技术来制造的。类似的技术,还包括翡翠里的c货,就是给那些人工染色的翡翠炝色。小宣你想想,翡翠的硬度比起釉面来可要硬多了,都能把颜料搞进去,何况是釉面?所以说要在釉泡里弄进土沁,并不是什么难事。”
“哦,我懂了。”宣宁点头表示记下。
辜拙曾则又道:“这两种造假手段谈不上多高明,这几年也很普遍,但是多半都用在中低仿品里,上当的反倒不少。前段时间,和我一个研究所的有名专家,也上了回当。在高倍放大镜底下看到土沁,结果打了次眼,好在他花钱也不多。小宣,这种纯粹靠眼力的事,你有所欠缺是肯定的。就是需要从花纹上来辨识的物件,比如五彩、斗彩的彩,还有我跟你讲过的瓷画图等等,都得让谦益帮着你才好。不过我想,他很愿意当你的眼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他语声里的笑意显然表示知道了自己和林谦益的关系,虽然不太好意思,但在学习鉴赏的时候,宣宁倒很快就平静的回答:“是。”
辜拙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呵呵……对了,我顺便考考你,瓷画里那个百祥图的说法,小宣还记得是哪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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