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鹏程只看着他没有出声,托尼自觉退到门口,伸手开门前停了下来,用食指指着路鹏程。
「,作为一个和你共事了将近十年的同事兼朋友,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不介意你是个同性恋,但是你如果一直单身,我会很没有安全感的。」最后还不忘做了个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下来的抱胸扭腰的动作。
路鹏程就差没有用桌上的记事本拍上去,不过在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原先压抑在心头的情绪似乎缓解了不少,他拿过桌上那迭打印稿开始一页页仔细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安迪和托尼手下的企划确实花了大力气在上面,自己之前纠结着纠结着就钻进了牛角尖,所以就一直觉得安迪他们做的不好。但换而言之,安迪是光岩的人,他向来觉得自己人的能力在同行业里都是相对比较优秀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没自信过。
难道这样,也是因为方璧宁。
路鹏程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容易就被方璧宁影响,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有被他改变的倾向。
而每每意识到这一点,他就会产生抗拒和不安的情绪。
毕竟他向来是一个对自己各方面都绝对掌控的人,而方璧宁身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就像空气中飘浮不定的因子,他看不到它们运动的轨迹,猜不透它们的活动规律,这对于他是新奇的,但是新奇之后他要面对的诸多问题,他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晚上的时候,路鹏程又把车开到了方璧宁的公司楼下,不过他关掉了车灯,并没有打算让方璧宁看到他。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方璧宁抱着一大堆东西从那幢商务大楼里走了出来,站在街上左右看了半天,最后将视线落在路鹏程这里,接着他抱着那堆东西蹬蹬蹬地朝路鹏程这里走过来,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路鹏程几乎以为他手里拿着什么毁尸灭迹的凶器。
方璧宁走到他车旁,然后敲了敲车窗,示意路鹏程把车窗放下来,路鹏程乖乖照做了。
方璧宁低下腰,「我叫不到出租车,能不能送我去一个地方?」
路鹏程没有多想,点头同意了。
等到方璧宁坐上车后,他才看清楚方璧宁手里抱着的那堆东西,根本就是活动用的道具,显然他是要送道具过去。
一瞬间路鹏程觉得自己真傻缺,哪有人会像自己帮竞争对手去做活动?
把方璧宁送到他要去的地方,那看起来像是一个酒吧,路鹏程想不出来有什么公司会把活动放在这样的地方,酒类?
方璧宁抱着东西下车,然后低下身将头伸进车内问路鹏程,「你要不要一起来?」
路鹏程有些犹豫,听到方璧宁又说:「没有关系,只是老板朋友的私人派对。」
于是路鹏程鬼使神差地跟着方璧宁走进酒吧。
显然他们到的时候已经算晚了,里面已经闹哄哄地热闹成了一团,路鹏程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西装革履不太适合这种场合,又想,万一遇到方璧宁的老板弄不好自己会一个弄不好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顿。
方璧宁有些疑惑的回头,似乎看出路鹏程的犹豫,从怀中抱着的那一大堆东西里拿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面具,和一件燕尾服递给路鹏程。
「化妆舞会,没人会认出你是光岩的老板,这是我的服装,就借给你了。」
路鹏程看着手里的东西,也不再推脱,将衣服捣下来寄存在吧台,然后戴上面具跟着方璧宁融进打扮成各色各样角色的人堆里。
第十九章
酒吧里音乐放得很吵,说话几乎是用吼叫的,路鹏程不太到这种地方,感觉闹哄哄的,还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于是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方璧宁倒是很融入其中,和每一个人正面相迎的人打着招呼,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认识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了再说,路鹏程觉得按照方璧宁的性格,应该是后者居多。
然后方璧宁停下来正和端酒的兔女郎打扮的女服务生说话,说到一半,女服务生将自己头上的兔子耳朵摘下来戴在方璧宁头上,方璧宁笑着去摸那两个长长的耳朵。
服务生转过身,扭着屁股,大概是问他尾巴要不要,就见方璧宁两只手一起挡在身前摇了摇,于是服务生端着酒继续在跳舞的人堆里穿梭。
被迫戴上兔子耳朵的方璧宁,又伸手去摸脑袋上的长耳朵,然后回头像是寻找什么,当视线和路鹏程相交的时候,方璧宁正用手捏着两个兔子耳朵,并扯着弯下来。
他脱去外面穿着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加上这个动作,以及清澈的眼睛有些无辜的眨啊眨,看起来很好笑,但也非常可爱。
于是接下来所有见到方璧宁的人,不是对着他的脑袋哈哈大笑,就是用手指明去弹那两只兔子耳朵。
方璧宁则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喝着酒,被人邀请了就大大方方的上去热舞一段。
令人晕眩的灯光下,方璧宁彷佛浑身上下都放着光彩,时而温柔内敛,时而热烈奔放,像是糅合了多种不同的性格,然后在同一个人身上完美地体现出来。
路鹏程觉得自己从没有见过方璧宁的这一面,但是下一刻又自己否定了,他觉得他应该是见过的,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就好像这酒吧里的灯光,不同的颜色混在一起便又创造另一种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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