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
过完正月十五,春节就算彻底过完了。
乔阳告别父母, 回到了蓝波湾奶茶店二楼的前墨阳据点。他收拾了一下卫生, 打开招聘网站,继续找工作。
发出几份简历后, 手机响了起来,陌生号码。
乔阳接起来, 听到了杨天河的声音:“喂, 是我。”
“杨天河?”乔阳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你怎么突然来电话”
自从韩墨在吞日山的藏金洞中被杨天河扣走,乔阳就再没了他的消息。他没有杨天河的联系方式,跑去经济特别行动署的办公区找, 那里门卫森严根本进不去。无可奈何,他只能守着政府网站和新闻门户网站寻找审讯韩墨、审判韩墨的消息, 可惜一无所获。
一直到春节前,杨天河才忽然出现在乔阳父母家门口,告诉他:“韩墨的事上面正在讨论该如何处理, 他的伤已经好了,你不要担心,有进展了我会通知你。”
现在,事情有进展了。
“情况比较复杂, 你来经济特别行动署一趟吧。”杨天河说。
乔阳毫不迟疑地答应:“好。”
他穿上外套出门,拉链拉到胸口,脖子上挂着的沙漏吊坠若隐若现。
四十分钟后,乔阳下地铁,步行走到经济特别行动署总署大楼前。夹着公文包的杨天河正在楼下等他,带他在门卫处登了记,领他走进大门。
走了两步,乔阳就迫不及待地发问:“怎么回事法官有没有酌情减刑”
“啊,熟悉的乔阳,熟悉的连珠炮……我真应付不来。”杨天河操着一口熟悉的南方口音感慨,混血儿特有的英俊面孔上挂着无奈地笑。
乔阳有些悻悻。
杨天河耸肩,没有立刻回答乔阳的问题,而是带他上电梯抵达七楼。
他们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一扇白色的门前,杨天河把门推开,对乔阳一甩头:“进去吧,里面有你所有问题的答案。”
乔阳困惑地皱了皱眉,举步踏入房间。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临街一面有巨大的落地窗,上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晒进来,大厅中的一切都闪闪发光。
最中间的位置放着桌子,桌子上摆着电脑、扫描仪、打印机等办公设备。桌子不远处放着电视,电视机旁的柜子里堆满了很多疑似游戏主机及手柄的东西。电视对面放了一张茶几,茶几周围是一圈懒人沙发,懒人沙发之间是高高窄窄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沙发后面摆着一张桌子,桌面上放着各种棋牌用品。
乔阳顿住脚步,屏住呼吸。
他先看向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看视频的双马尾姑娘,又看向自己跟自己下棋下得正欢的眼镜男,最后看向缩在沙发里懒洋洋翻书的某个凤眼青年!
感觉到有人进入,这三人暂停自己的活动齐刷刷望过来:“来了啊,小太阳。”
乔阳难以自制地呼吸急促,手脚冒汗。
“又要哭了吗?”兔兔一如既往地毒舌。
“不会哭了吧。”教授失望地低头看棋盘。
韩墨什么都没说,双眼含笑地对乔阳勾勾手指。
乔阳就像被勾住了魂儿,飘也是地晃到韩墨身边坐下。
韩墨笑得像是酒足饭饱的狐狸,摸狗狗一样摸摸乔阳的头:“给你几分钟组织一下语言?”
“不用,我很早就打过腹稿。”乔阳到底成长了,很快找回了状态,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服刑中。”韩墨毫不客气地把右腿架在乔阳的腿上,一扯裤腿,露出脚腕上的黑色脚环:“喏,定位跟踪脚环,作为顾问协助经济特别行动署破案。”
乔阳稀罕地摸了摸这个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高科技,感慨:“戴罪立功这么好使?协助线人给经济特别行动署带个路就减刑减到这个程度?”
“哈哈,怎么可能?”韩墨前仰后合,孩子气地捏乔阳的耳朵,“你动动脑子!”
乔阳盯着韩墨的笑脸两眼发直,半晌才把满脑子“笑得真好看!”“妈呀论颜值我只服阿墨!”“永远这么笑该多好!”赶出去,开始思考问题,没一会,答案浮上水面。
“啊!”乔阳恍然,“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老秦图谋不轨,那你肯定也从一开始就跟警方取得了联系……你是在回家路上认识杨天河的,他当时就对你做了自我介绍!三年前,从三年前你就已经在跟杨天河、跟经济特别行动署合作了!”
韩墨俏皮地模仿综艺音效:“叮咚!加十分!”
“妈呀……”乔阳叹服地摇头,“你跟杨天河从三年前就在合作了,这是你们俩一起做的骗局。难怪三年来墨阳动作那么频繁都没有被抓,原来是杨天河故意不抓!这场惊天骗局里,经济特别行动署是渔夫,你是鱼饵,罪案累累的老秦就是那条鱼!”
“嗯,聪明。”
“还以为到最后一局我总算做了棋手,想不到还是棋子。”乔阳莫名就计较起来,不爽地努努嘴,问韩墨,“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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