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是……”
“这样的人,我想不出第二个。”
两人四目相视,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司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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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祁水云的要求,连长痕的铺盖都要一并卷到将军的帐中,据说因为是贴身侍卫的缘故,必须一刻都不得离开他的视线。
长痕受宠若惊,然后正直十分地问道:“那将军方便或是洗澡时,我也要守在一旁么?”
祁将军黑下了脸,咬牙切齿道:“嗯,我必须随时随地都要看见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祁水云竟从那张恭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兴奋,他顺从应道:“诺。”
然后祁水云很快就懂了什么叫自作孽。
后半夜他躺在榻上差点憋出内伤,下了榻踢了踢在地上睡得毫无心机的人。
确定人睡得死沉,祁水云深深吸了口气,绷着脸出了营帐,摸着黑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撩开袍子开始放水。
正当他专心致志畅快淋漓的释放时,背后鬼魅一般响起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将军起夜怎么不唤我?将军说过,要随时随地看见我的。”
祁水云额上的青筋都有隐隐约约爆出的迹象,手上动作却不停,依然镇定地自做自事。
寂静的夜,不似往常凛冽的夜风,引人遐想哗哗的流水声。
祁水云听见背后的声音又响起:“将军,我也想方便。”
“……嗯。”他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猜不透对方究竟有什么企图,只能十二分警戒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长痕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在祁水云身旁也掀开了袍子,哗哗的流水声叮咚清脆好不欢快。
长痕弯着嘴角,淳朴夸赞道:“将军的兄弟,白白净净的,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谁家兄弟比将军的还好看!”
祁水云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活儿上,镇定地抖了抖,又面不改色地收起家伙提裤放袍,转过头盯着他的兄弟道:“你家兄弟生得也十分俊,我比不上。”
长痕仿佛察觉不到祁水云放出的冷气一样,甚至煞有其事地说:“天黑将军大约是没看清,我娘从小就说我家兄弟是傻大壮,不比将军的那样灵气……”
“你不是失忆了?”祁水云一挑眉。
“我娘是不能忘的,死了都不能忘。”说得一脸深沉很是不疑有他。
沉默了一会儿,祁水云又问:“你怎么还没完?”
长痕道:“我憋了许久的,将军说过,必须随时随地……”
祁水云沉思着打断他:“回去睡觉。”
长痕终于清干净了自己的存货,恭恭敬敬跟在祁水云身后,两人重又进了帐中,长痕踌躇开口道:“将军,真的不需要我在帐外守夜么?”
祁水云把毛皮往身上一盖,闭目道:“啰嗦,睡。”
祁水云侧过身看着地上已经躺好入睡的人,刚刚进帐时帘子没有遮严实,沙漠特有的清亮的月光从那条细细的缝隙见漏进来,他高耸的眉骨,眼角的疤,侧脸的轮廓刚毅且硬气,一点一点映进祁水云的眼里。
祁水云想,自己应当是见过这个人的。
那一年他十五岁,最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听闻南边不安分的蛮子北上挑衅,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主动请缨披甲上阵。
少年振奋昂扬的声音激荡在腐朽麻木的朝堂之上,震聋发聩:“没人愿意做,没人敢做的事,让我来做!我北方男儿未凉的热血就该被洒在战场上,洒在故乡的土地上!”
险峻的长耀关,马蹄踏疾,尘沙飞扬,千军万马之中他提着一杆红缨枪犹如杀神降临,杀出一条血路直直冲到对方同样年轻锐气的将领面前,长-枪一挥那人躲避不及被擦到了脸,震惊十分的将领奋力抵挡兵戈咣地一声剧烈相接!
那将领满脸鲜血一个不稳便被挑翻落马,而十五岁少年头盔之上的红缨迎风扬起,他端坐在马上俯视着那人,枪尖对准他的心口处,不容一丝回旋余地冰冷道:“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死——或者带你的兵撤退,与我签订盟约,永不再犯我大祁!”
那人捂着眼角,毫不在意当前的危险处境似的,竟坦坦荡荡地笑问道:“祁国何时有你这号将军?你叫做什么名字?”
少年将长-枪收回,烈日下那张稚嫩却俊美的脸依旧冰冻般冷峻,没有人情味,不带烟火气。
“那你便记好,有我祁水云在,大祁的每一寸疆土,我都要守住!”
祁水云记得,当时那个人应诺撤退,隔着黑压压的人海时那回首一望,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不甘与愤怒,而是疯狂,一种志在必得的疯狂。
他到底在志在必得些什么……
记忆回笼,祁水云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睡着过了,昨晚居然鬼使神差地做起了梦,还是为了一个连脸都记不起来的人。
帘子缝隙透进帐的光芒越来越亮,祁水云费力地撑开眼皮,恍惚中,榻边仿佛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越靠越近,甚至隐约闻得见他身上汗和血混杂着的味道。
长痕没来得及反应,就猛地被暴怒中祁水云死死掐住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让他双脚离地。
祁水云沉声道:“果然是你!”
长痕用力摇头,试图掰开他的手指,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句完整的话都凑不出。
祁水云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皱起眉头,看到他手中抓着那张昨晚盖在自己身上的毛皮,顿时松开了手,他扑通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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