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她!”
魔丹便是血魔修炼的根源,亦是血魔现今如狂如魔的罪魁祸首。
若是被唤醒,了尘这七十多日来的努力前功尽弃,不仅如此,当初作法之前了尘便提醒过寒:若是这次不能根除,再次反弹,怕是魔性深重,血魔将与野兽无异。
武林盟主心中大凛,眸色深重,看司徒寇的目光中杀机毕现。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么就受死吧!
雪开始下大,大片大片的鹅毛飘落,很快将地表覆盖上一层。
武林盟主出手,雄浑的剑意席卷而来,气势陡然一变,好似一个人从闲庭信步变为拔足狂奔,出剑已是再不留情。
司徒寇心知怕是和宗主暗中传信的事情,被了尘那个秃驴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最好连同这个碍事的武林盟主一起解决了才好。
也因此,司徒寇催动体内的魔功,杀机毕现。
墙垣内,随着外面杀意森森,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间或有血腥味顺着细缝飘进了大鼎内,就像饿猫嗅到了鱼腥,血魔体内本就蠢蠢欲动的魔丹就着这点腥味,饿虎扑食般爬了出来。
魔丹发作起来并不快,但对于一直挣脱不得,浑身痛苦不堪的血魔来说,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便是小油滴在火苗上,火焰呲啦燃烧起来。
被金色大臃肿压制住的锁妖鼎再次嗡嗡直响。
而这次的动静,竟然越来越大,大有冲破牢笼之势。
武僧借木棍撞地发出的佛法功力弹在大鼎上,试图困住这即将破鼎而出的血魔,但浑厚佛语打在大鼎之上,却被嗡嗡直颤的大鼎弹了开去。
所有人面色大变。
不悲不喜面如出世莲花的了尘大师轻缓道声罪过,右手上的白色菩提子已经飞出手腕。十八颗菩提子,颗颗如拇指大小。
一经飞出,仿若带有能震慑天地的强大力量。
金色臃肿在菩提子飞来那刻,好似有灵性,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这鼎内恶魔,便自动消失。白色菩提子飞跃至铜鼎上方,高速旋转,看不清的佛光从菩提子上溢出。
将整个倒立铜鼎笼罩在内。
兀自在颤动的锁妖鼎为之一静。
武僧长舒口气。
不管血魔如何张狂,只要他的修为不能力压了尘,所谓邪不胜正,他终究无法从鼎内逃出。
院内武僧不去理会院外的打打杀杀,只要他们面前这位正主不得出,外面的虾兵蟹将蹦跶的再厉害,也只是秋后的蚂蚱。
武僧们没有察觉到,了尘不动如松的坐姿,早已经摇摇欲坠。
他已经油尽灯枯。
院外,司徒寇带着魔军作临死关头的殊死抗衡。
鲜血洒在柔软的雪花上,连绵看去,在洁白一片中,猩红刺眼。
武林盟主的耐心终于耗尽,他出手,快如闪电。
一剑当胸刺穿!
圣洁如清月当空的司徒寇终于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可是,她不能闭眼,也不敢闭。
她任凭鸦九剑贯穿胸口,不去反抗,也不认命闭眼,而是在武林盟主心中犹豫时分,内力贯穿胸腔,猛然嘶吼:
“宗主!花间派围攻日月台已经不下十日,弟兄们死伤无数啊,宗主!”
这个人前从来都淡定从容,哪怕宗主被魔性吞噬依然冷静自持的魔教第一大圣女,临死之前居然激愤开口,声音划破漫天大雪,贯穿院内墙外,在无戒山上久久传响。
说完这句消耗了司徒寇所有内力的话,她油尽灯枯,整个人如枯鸟,从高空坠地。
嘭的一声,砸在雪上,砸在地上,砸出一片血花。
红艳艳的一片映在洁白的雪地上,刺得武林盟主双眼生疼。
武林盟主竟然不知道,没有了血魔,所向披靡的魔云宗竟然无法抵御已经被打得喘不过气来的花间派。
司徒寇的声音穿透了尘的结界,穿透千年的青铜大鼎,穿透了万千枷锁,抵达了血魔脑海。
似乎有无休止的厮杀声在血魔脑海中响起,血红的背景下,有人嘶吼挣扎,有人面目狰狞……无数看得见看不见的罪恶在血魔脑中回放,那里有他十年来相依为命的兄弟,有他朝夕相对以命相交的朋友,更有成百上千个敬他如神惟命是从的下属。
当柔软的身体从鸦九剑上离去,温热的血液也在漫天飞雪中变得冰冷,武林盟主猛然回神……
轰然巨响在墙垣内炸开,无数石砖瓦砾四溅开去,卷起的滚滚尘烟中,有个蓬头垢面,满身血迹,身披残破衣服的男子一步步从墙垣内走出。
墙垣毁于一旦,八十余武僧连续布阵七十多日,早已疲惫不堪。
如今又被碎石瓦砾所伤,顿时真是东倒西歪一整片,鲜血夹杂呼喊,从墙垣内传出来。
没有人拦半身带血,铁索附身的男子,也没有人拦得住。
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出,走出囚禁他七十多日的牢笼,走出他受尽了屈辱和折磨的阵法,走出他对这世间最后一丝怜悯。
早已经透支了内力的了尘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血魔离开,他咽下心口涌出的血,猛然起身,朝着血魔追去。
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定要留下血魔性命!
哪知,七十二个日日夜夜佛经的洗涤非但没能将血魔体内的魔性剔除出去,反而激发了他体内的躁动狂暴。
稍有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的血魔并没有因了尘的追出,而有所停步。
他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冷眼看着挡在面前的武林盟主,眼白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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