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我跟你客气客气而已。”
苏昭搂着美人腰苦笑,最后自我批评,总结自己犯了保守矜持的错误,下回要吸取教训,绝对地、坚定地、义无反顾地摒弃人道主义做法。
老这么抱着真是自我折磨,苏昭便要撤回自己床上,却发现一只手臂压在沈文素身下,还被他紧牵着不放。
“你这就叫欲拒还迎,”苏昭只好躺下,心有不甘地在人家身上乱摸,不一会儿疲倦袭来,也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昭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唱歌。
唱了足有两三遍,苏昭才晕乎乎万般不愿地去接,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猛一激灵:“师母?”
程老太太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苏昭低声说:“师母,您等等……”
他小心翼翼从沈文素身下抽出手臂,躲进洗手间,轻轻掩上门:“您说。”
“小昭!你在哪儿?”老太太有些激动。
苏昭没告诉她实话:“我和文素这几天忙,没去看老爷子。您怎么了?”
“小昭啊,有、有人给你老师寄……寄……寄子弹……呜呜呜……”老太太忍不住啜泣起来。
苏昭忙安慰:“您别急,慢慢讲,寄子弹了?”
“嗯,两颗……夹在信封里……”
老太太抽抽鼻子,半天才能继续:“老头子还藏着不让我知道,要不是我昨天收拾床铺给抖出来……呜……我本来也想装不知道,可是我害怕啊,我担心啊!担心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这老家伙,六十好几了还到处惹事生非,本来就血压高,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车祸,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呜呜……”
苏昭静静听着,等到老太太渐渐平息心情,才柔声道:“师母,您去休息吧。别担心,我明天就来医院,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要肥去?!”沈文素含着牙刷口齿不清。
“嗯,回去,”苏昭把他挤到一边,对着浴室镜刮胡子:“想说动老科长见我们,不知道又要花几天。毕竟人家一站出来,就表明了和某些势力作对的立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可能威胁生命的事,对于人家也一样,何况人家并没有站出来的义务。”
“再说了,”苏昭捏捏沈文素的鼻子:“他好不容易逃出去藏起来,却又被我们找着,他多沮丧啊,咱们也得考虑考虑老人家的心情嘛,给他点时间吧。”
“这些都是理由,但为什么要急着回去?”沈文素问。
“因为是否有个稳定的大后方,直接影响到一场战役的胜负。”苏昭擦干净脸:“走吧。”
程老爷子看到他们进门,气得直敲腿上的石膏。
苏昭笑着说:“老师,见了我们不用这么兴奋。”
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老太婆叫你们回来你们就回来!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听我的话啊?!”
“什么师母叫我们回来?”沈文素问。
“……咳……”老爷子说:“文素啊,你帮我把这本书给力平。”
“哦,”沈文素疑疑惑惑走了。
苏昭把门带上,问:“子弹呢?”
“喏,”老爷子拉开床头柜抽屉,拣出来给他看。
师徒两人对望半天,竟同时做个v字型手势:“year~~~”
“我所业务取得重大突破,收受子弹总量终于突破十枚。”老爷子说。
另有刀片(注:吉列牌)、裁纸刀、匕首、铁钉、针头、麻绳、yáo_tóu_wán、拔掉脑袋的布娃娃、流氓兔(为什么?)等等。
“算起来去年是大丰收,全年共计子弹六枚。”苏昭说:“如今,尹秘书的收藏品再一次极大丰富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老爷子庄严地说。
“嗯。”苏昭完全同意。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老爷子又砰砰敲石膏:“放着正事不干!”
苏昭笑了:“回来庆祝呗……顺便,帮你们转院。”
当天下午医院里来了一群人,清一色小平头,肤色黝黑,身板瓷实挺拔,走路自觉不自觉地排队:齐步走!一、一、一二一……
这群人二话不说把老爷子放上担架,抬了就跑,尹维在后面踉踉跄跄追,哭得撕心裂肺:“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你们要把我老师带到哪里去!!”
老爷子怒吼:“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哭什么?!”
尹维立刻抹了把眼泪站直,笑嘻嘻对沈文素说:“哎呀,好过瘾!我老早就想演一回生离死别了。”
沈文素经过他身边时轻轻说:“您哪位?认错人了。”
“喂~~文素!”尹维对着他背影喊。
沈文素没理他,苏昭倒理他了:“十年之内,”苏昭比个手势:“你通不过司考。”
尹维缩到墙角化为一滩。
过会儿他竟然又恢复人型,与苏昭咬耳朵:“哎,苏老,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武警官兵?”
苏昭扑哧一笑:“你想像力真丰富!”
“你敢说不是?”
“别瞎猜,”苏昭淡淡说:“都是老头子的朋友,仰仗着交情,能请来帮忙很不容易。”
尹维耸耸肩,不置可否。
老爷子和许立平住进了干休所,医疗条件不比医院差,环境却优于医院很多倍,有林荫道,有草坪,有庭院;更主要的是门口还有人站岗,进出检查证件,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唯一说不好的只有尹维。
“他打我!”尹维指着门口的小战士控诉。
小战士斜他一眼。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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