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沈文素问:“不甩掉他们?”
苏昭说:“要遵守交通规则,反正是回律所。我们所在哪儿,他们早八百年就知道。”
沈文素说:“知道还跟!”
“示威呗,”苏昭笑笑。
果不其然,离律所还有几百米,接近老爷子他们出车祸的路段时,那小车超车走了。
苏昭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喊:“这才对!知根知底的,下回别浪费时间了啊!”
两人刚刚上了一半楼梯,就听到所里动静颇大。
“又怎么了?”沈文素紧张兮兮冲上去,飞起一脚蹬开门,发现是尹维被反锁在老爷子办公室,鬼哭狼嚎到全小区都听见。
“尹维!尹维!你没事吧?!钥匙呢!钥匙哪儿呢?”
“文素~~~~~~!救命~~~~~~!”尹维光顾着在里面跺脚拍门了:“救命~~~~~~!”
苏昭不慌不忙地掏兜:“喏。”
“啧!怎么又是你!”沈文素放出尹维,尹维闪电般冲进洗手间,过会儿出来抱着沈文素哭:“呜呜呜文素,老子差点死了!老子差点活人让尿给憋死了!”
沈文素看着苏昭,苏昭边松领带边说:“好,好,我解释。”
“这位小同志,”他指指尹维:“在我出门前最后一次检查其作业时,竟然在看报纸的娱乐版--不是财经版,不是时政版--娱乐版。作为师兄,我有义务帮他选择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冤枉,”尹维告状说:“他自己也看,昨天还告诉我周杰伦去和章子怡演大片了。”
“是巩俐。”苏昭纠正。
“苏老,您有时候真不是人。”尹维说。
“嗯,”沈文素同情得眼泪汪汪,抱着尹维肩说:“你受苦了!我其实老早就知道他不是人,他是老狼精变的,晚上出来专叼小孩的那种,我们山里多的是。”
“尹维。”苏昭边解衬衣边语气平平地喊了一声。
“到!”尹维条件反射,立正,敬礼。
苏昭努努嘴说:“关起来。”
尹维一把钳住沈文素,往老头房里一推,关门,落锁,然后爬在门上哭:“文素我对不起你……”
“沈文素啊,”苏昭换了件宽松t恤,大摇大摆躺在沙发上查书:“敌我不分,永远是你最大的缺点。”
沈文素闹腾闹腾突然惊呼一声。
外头两人同时说:“发现了。”
果然,里面那人怒火熊熊吼:“谁干的?!供什么”程静钧恩师“牌位!人还没死呢!”
“那是长生牌,用来督促咱们好好干活。”尹维补充:“他自己搞的,说是有一个朋友擅长这个。”
沈文素哀求:“快快快!放我出去吧!我老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绿幽幽地看着我!”
“怕什么,”苏昭笑:“人不是还没死吗?”
沈文素突然不说话了。房里静悄悄过了好半晌,才听到那人拍几下门,轻轻说:“放我出来,苏昭,我有话要问你。”
沈文素满脸不安站在门口:“我刚才在文件下面,看见了……”他抬头盯着苏昭的眼睛:“看见了老师的遗书。”
苏昭微笑:“你往下翻,还能看见平姐和我的。”
“为……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苏昭说:“这不是差点儿用上了吗。有胆量站出来办案,难道就没胆量写遗书?”
沈文素还想说话,苏昭揉揉他的头发轻声制止:“知道就行了,别想太多。你过来,我也有些事情要通报。”
三个人围坐在茶几边,苏昭翻出已经被他翻烂的案卷复印件,摊开,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语调低缓地说:“我看这个的第一天,就觉得它肯定有缺页,但老头和平姐的工作能力咱们也知道,他们不会遗漏任何东西。这两天,觉得卷宗缺页感觉越来越明显,于是我今天又去查了一次。”
“当然原件和我手头的一模一样,但怎么说呢,”苏昭交叉双手:“人总是相信自己一些。今天上午,我跑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当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我甚至还见了王镇越案一审的主审法官,这位法官没有给我好脸色看。”
“到了下午,我打算放弃,却遇见熟悉的法官。”苏昭渐渐严肃:“这位令人尊敬的法官告诉我了些惊人内幕。缺失的材料是一份知情者证言,具体内容他也不清楚。但确定的是:一,证言对镇越相对有利,二,是我们的主审法官亲自将这份证言从案卷中撕去。”
“他这是……毁灭证据……”沈文素喃喃:“一个执法者。”
“执法者也可能迫于某种压力而违法,也会为了某种强权需要而撒谎,也会变成别人施暴的工具,也会去践踏正义的底线……但不是每一位执法者都是。”苏昭说:“所以我始终相信狂澜可挽。”
“好了,不谈了。早点睡。”苏昭打个呵欠:“我累得要死,今天还被个讨厌人放了鸽子。”
“噢!那个东海小子!”提到邱桐沈文素也来了气。
“我自然会收拾他。”苏昭拍拍他的头:“睡去吧。”
沈文素睡到凌晨,被尹维扑醒。尹维意识朦胧含混不清地说:“一小时……我只睡一小时……”他翻个身到里床,两秒钟后鼾声如雷。
这下反而害的沈文素睡不成。他爬起来喝水,看报纸,又不敢弄出大声响,只好东摸摸,西摸摸,摸着摸着就摸到楼下了。到楼下发现屏风后面有微光,苏昭正盘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文素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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