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出这两个字的人,自然便是羽鸿意无疑。他其实从来没有掉下去过,只是站在边缘的裂石之间罢了。
西泽王猛地打了个哆嗦,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道身影就从崖边翻了上来。羽鸿意的神情如冰如水,分明毫无波澜,却叫人心生寒意。
他猛地伸出手腕,往西泽王脖颈上面一带。只听一声咔嚓脆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知多久后,羽鸿意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西泽王终于浑身一软,直直跌落到山崖下面。
“我给你活路,你却自寻死路。”羽鸿意低头看了那跌落的背影一眼,摇了摇头,而后重新乘上巨鸟,回到了西泽的营地之中。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回到那营地时,便看见有许多西泽将领都正站在外面,似乎正等待着什么。而这些人之中领头的,就是那个之前一直在西泽王身旁好言相劝的老臣。
等到羽鸿意再靠近了一些,他才确认,这些人在等他。
“恭迎吾王!”那老臣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口中毫无芥蒂便如此呼喊出口。相比之下,周围那些将领就显得迟疑很多。
羽鸿意眉梢一挑,让巨鸟停在后面,自己走到他们身前,“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这么认我为王,真的好吗?”
“吾王,你的力量早已折服了我们,你的心志也只叫我们想要追随。”那老臣道,“你一定可以带领西泽走向昌盛。”
羽鸿意似笑非笑地看着此人。
“至于那上一任西泽王,实不相瞒,我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在这目光之下,那老臣终于叹了口气,如实交代道,“先皇只有这一个子嗣,他起初也确实是兢兢业业,十分勤勉的,让我们以为这会是个明君。可惜的是,越到后来,他就越刚愎自用,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就算是原本十分看重的臣子,只要因为一点小事惹了他的不快,便会被他记在心上,永不再重用。时日一久,我就知道……西泽总有这么一天的。”
说罢,这老臣又跪在了地上,“万幸的是,吾王你来到了这里。从今往后,你就是新的西泽王!”
羽鸿意无奈摇了摇头。
此人这不愧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叫羽鸿意叹为观止。
周围那些西泽将领们,此时也已经看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纷纷不再迟疑,陆续朝羽鸿意跪了下来。某种程度来说,四国世界的官员们都是特别实际的。谁可以解决凶兽之祸,谁就能让他们不得不服。
倒是一些被轮换下来的北明将士,趁着休息时关注了一下这边的热闹,看到这幅场面,顿时就不乐意了,“陛下明明是我们北明的王,西泽抢什么抢?”
这话语声音不大,却偏偏能叫人听到。西泽诸人的神情不由得越发尴尬。
羽鸿意倒是笑了笑,显得不太在意。谁会嫌自己手上的领土太多呢?或许有人会害怕,但羽鸿意不会。他有这个本事,他就要得起。
“从今往后,西泽便由我管辖。眼前这凶兽之乱,必然能在我的手中得到解决。”他取出西泽的玉玺与虎符,“我既是北明的王,也是西泽的王。”
西泽众人再度跪在地上,纷纷高喊,“吾王万岁!”
北明众人有一些陛下被人抢走的不满,打心底里却还是为羽鸿意高兴,当即也纷纷恭贺道,“吾王万岁!”
“很好。”羽鸿意点了点头,收下了他们的忠诚。
而后他转身再度投入战场,继续在凶兽的血雨中厮杀。
残存的那不多的凶兽,便在他们毫不松懈的绞杀之中不断挣扎,几乎被消灭殆尽。当剩余凶兽只能用小猫两三只来形容时,羽鸿意才再度回到了营地,留下士兵去搜寻漏网之鱼。
刚一走进营地,他便发现这儿的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和谐。
这不和谐的原因,却叫他哭笑不得。
“西泽王……”一些北明的士兵看到营地里张贴的捷报,指着上面对羽鸿意的称呼,十分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这西泽王三字,可比北明王难听太多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西泽诸人听闻此言,哪里能忍得住,张口便骂道,“既然是西泽王,当然就应该被称为西泽王!再说了,西泽二字,分明比北明好听百倍!”
话音还没落下,便又有更多的北明将士围了过来,冷冷盯着他们笑。
眨眼之间,两国诸人几乎要因为羽鸿意的称呼打了起来。
“有什么好吵的?”羽鸿意连忙过去阻拦,心中也是满腔无奈,就连头都开始疼了,“我既是北明王,也是西泽王。”
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自然无法让所有人满意。无论是北明的人还是西泽的人,都撇着嘴角,眉眼之间十分不甘。
就在这个时候,慎思从一旁走了过来道,“或者说,你既不是北明王,也不是西泽王。”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慎思笑了笑,“公子,既然北明和西泽此时都是你的领土,那么无论北明王,还是西泽王,对你而言都并不是一个最准确的称呼。”
这话十分有道理。众人听在耳中,顿时就是一静。
片刻后,有人问道,“那陛下应该叫什么?”
这个问题叫所有人都有些茫然。慎思抬起头,看向羽鸿意。
羽鸿意领悟了他的意思,思索了片刻,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便听见身后又有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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