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
男生只好跑到洗手间,关了门隔了乱哄哄的歌声,那边显然也换了安静的环境,他这才听清手机那头的话。
第一句:你是谁?
第二句:他在哪?
男生无奈地报出地址,可电话那头却好像没听过这个地方一样,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两人正僵持着,老板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抢过手机霸气地吼了一句:“噪音酒吧,知道这个地方就来,不知道就给我滚!”
说完就把手机撂下了,调成静音模式塞回舒文兜里。
姜衡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简直要气炸了。噪音酒吧是什么?为什么舒文不自己接电话?接电话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文文会不会出事了?
无数疑问不受控制的钻进姜衡脑子里,随着脑神经轻而易举地溜进他的四肢百骸,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和肌肉。他无力的撑在洗手台上,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捧起冰冷的水,糊糊涂涂洗了洗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他立马回到包厢,拿起外套,告诉叶静姝他有急事必须先走,让叶静姝不必等他,待会跟其他人一起回宿舍。
他急匆匆地跑了下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司机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理直气壮地拒载了客人。
竟没人知道“噪音酒吧”。
姜衡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了舒文的号码,却怎么也接不通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根本镇不住心底的恐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被一双手狠狠地揪住,揪得他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文文怎么了?文文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万一文文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都怪他没保护好舒文,怪他没有注意到舒文是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
对了,这个噪音酒吧,闫亮会不会知道?
姜衡心惊胆战地掏出手机,按了好几次解锁键才把手机打开,他飞快地拨给了闫亮。
“噪音酒吧?”闫亮一愣,“舒文怎么会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姜衡的声音在颤抖。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找他。”闫亮正准备爬下床换衣服。
“不必了。告诉我怎么走吧。”姜衡声音陡然冷了三度。
闫亮叹了叹气,又爬回了床上,问清了姜衡的所在地,然后一直尽量细致的告诉他酒吧的方位。
穿过条条狭窄荒凉的小巷,姜衡终于听到了喧嚣的酒吧歌声。
闫亮挣扎了许久:“噪音酒吧是个gay吧,是不接受直男的。”
姜衡一愣,心脏又随着闫亮的话抽了一下。
之前火急火燎要找到这个地方,而此刻他站在酒吧门口,却一步也迈不动了。
姜衡迟疑了许久,终于屏住呼吸,迈开步子,踏进了酒吧里。
他一进酒吧,就立刻被人不怀好意地盯上了,有人一进拿着酒蹭了过来,他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厉声地骂了一句:“滚!”
“切,直男来什么gay吧?”那人朝他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走了。
姜衡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的舒文,有个人模狗样地青年男人坐在舒文身边,他猜想刚刚就是这个男人拿了舒文的电话。
他大步跨了过去,挤到了男人和舒文的中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摸着下巴道:“小哥也挺极品的,做0吗?”
姜衡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失望开口:“直男啊,直男来这种地方干嘛?”
姜衡没再理他,低头捧起舒文的脸,柔声唤道:“文文,文文醒醒。”
舒文迷迷糊糊睁开眼,眨巴了两下,又合上了眼睛。
姜衡看他只是喝醉了而已,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他半蹲着,扭曲地把舒文移到了自己背上,背着舒文要离开。
“喂!”老板用酒杯敲了敲吧台,“没付酒钱呢?二百五。”
姜衡黑着脸,怒意已经上了脸:“你说谁二百五呢?”
老板轻浮地笑了笑:“酒钱一共268,看你帅给你打个折,收你二百五。”
姜衡只好小心地放下舒文,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三张红票子压在了吧台上:“不用找了。”
姜衡轻手轻脚地背起舒文,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摸着光溜溜地下巴笑了笑:“我怎么觉得这人不是直男啊?”
夏日的夜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吹得姜衡燥热不安,热汗从额上不停的往下流,沾湿了他长长的刘海,额上的头发全都结成一团,耷拉在他眼皮上。舒文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姜衡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擦了擦汗,这一瞬间的松懈,总算把他担惊受怕了两个小时的魂魄拉回了体内。这时姜衡才感觉到背上的体重,几乎要把他的腰压断了。
好死不死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姜衡无暇再顾及作死的手机,只能任由它叫个没完没了,他慢下脚步,撇头看了一眼脑袋搭在他肩上沉沉睡着的舒文,甚至有点厌烦打电话的人了,生怕这突兀的铃声吵醒舒文。
这股情绪着实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只能将这种毫无保留的珍重归咎到两家关系之上了。他和舒文自小一起长大,二十年来从未分开,经历过那么多事,舒文是他的弟弟,因此他宠他爱他重视他,无法对他的事坐视不理。
背上的舒文似乎也没那么重了,他试着直了直被压弯的腰,针扎般的疼痛狠狠戳伤了他,腰可能真的要断了,他无奈地想着,把背上要滑下去的人往上推了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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