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的〈阿修罗〉,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牙刷之类淘汰式的就扔,即便如此,原先充满馀裕的行李箱仍旧被彻底塞满。他很意外,当初想两人不会持久,所以他始终不敢进驻太多在这儿,没想到最後累积出的数量,远比想像中的多。
就像感情,分明不想投入,却还是不知不觉一分一分加重了法码,直到天秤彻底倾斜,都没知觉。
该走了。
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甚至没去过陆洐之其他房间。男人就像蓝胡子,可他却不是那个傻里傻气的新娘──或者他更傻,傻到宁可维持幸福的假象,沉浸在自以为是的h当中。
乔可南提了行李,从陆洐之卧房走出,同时听见了大门开启的声响。
他下意识往後退,随即好笑地想自己又不是贼,遇到就遇到了,看来老天注定他们得正式做个告别……早晚而已,乔可南一开始也没打算默默走人,而是另行安排时间,归还钥匙。
想著,乔可南探出头,却骇然睁大了眼。
──他看到两个男人在门板上接吻。
那种火热的,不带感情,yù_wàng四溢的吻。
一个他不认识,另一个,自然就是陆洐之。
……
盛竹如又在他脑内做口白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陆洐之背对屋内方向,完全没察觉里头有别人。
还是那……奸夫?姘头?注意到,戳了戳男人肩膀,一指他身後,陆洐之才一脸惊醒,猛地推开身上男子,按开大灯。
灯闪了两下,映出乔可南僵硬呆立的轮廓。一室透亮,屋内是荒谬的三人剧场……男人一脸好似偷腥被抓包的慌,乔可南心想:何必呢?
历史总是不断轮回重演,用一种料想不到的方式。先前他在门外发现苏沛出轨,这次在门内……嗯,他跟陆洐之不是那种关系,所以盛竹如你别来,我才没有万劫不复。
他很好,非常好。
乔可南深呼吸,平复下胸中涌动的寒潮,提著行李上前,将手上钥匙递了过去。「我来收拾东西。」
陆洐之瞅了眼那只行李箱,整个人都愣了。
乔可南心怀抱歉地觑了隔壁那位男士一眼,嗯,长得挺不错的,不愧是哈根达司家族,换他都想干。「陆先生,我不该在未经邀请的情况下擅自跑来,希望没有让你跟你……朋友太扫兴。」
那陌生男露出一脸很神奇的表情,他瞟了陆洐之一眼,这情况明显乔可南是原配,就算同志之间劈来劈去很常见,可当面目睹出轨现场还能这般镇定自若的,实在奇葩。
陆洐之始终怔怔望著他,并未接过乔可南手里的钥匙。
乔可南不以为意,把东西搁在鞋柜上,抓好行李朝陆洐之道:「让开。」
陆洐之:「……」
他没动。
好吧。乔可南心想,或许自己太没礼貌了,毕竟对於陌生人,妈妈从小教育我们要保持距离、妥善有礼。「请让开。」
陆洐之:「……」
乔可南瞬间一身疙瘩,很想吐。你有完没完?把人带回来爽的是你,现下露出这般苦大愁深的样子是怎样?「当初我们约法三章,你要跟别人那个,我们就切……所以……嗯,就这样。」
乔可南很冷静,冷静得字正腔圆,可他整个眼眶都是红的,手指在颤抖,这一切反应出卖了他,他其实很想学马教主咆哮大吼:放过我吧!我快撑不住了!
陆洐之沉默了很久,终於从门前移开。他说:「对不起。」
恁娘咧。
对不起是世上最没用的语言,对不起要有用,就不需要警察了。
乔可南哼哼地想,但表面上仍只一笑。「是,我收下了,早讲好的,你违约,确实该给我一句抱歉。」
陆洐之:「……」
乔可南:「谢谢你这段期间的照顾,不管於公於私……我都学到很多。」
妈的,还是哽咽了。
乔可南扭开门把,用的是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他想逃离这个令他心碎的空间,压根儿无法顾及姿态好不好看。结果走没两步就被人揽住了腰,乔可南往後跌,差点破口大骂,却迎上了男人那双深沉黑润的眸。
好像此刻被甩被劈腿的,是另一个人。
「别走。」陆洐之说,眼里带了祈求。
「别走。」他说,眼里带了祈求。
「你想三劈?」乔可南冷笑。
他一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想的哪样?乔可南觉得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心虚了。
他心说陆洐之你又是何必?看我多深明大义给我俩找了那麽漂亮的台阶,我下完换你下,皆大欢喜,从此你做你的立委市长总统宇宙王,我通通没意见,为何非要继续纠缠不清?
至少,他是真的累了。
乔可南也是男人,一下子挣脱了陆洐之的箝制。他说:「看在我这段期间尽心尽力,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给我个全尸吧。」
陆洐之错愕了。
乔可南没再管他露出怎样的情绪反应,提了行李就走了。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走出陆洐之的公寓,乔可南走在街路上,情不自禁又文艺了一把。
天气很好,难得地没下雨,夜风送爽,分明是春季最让人感到惬意的气候,乔可南却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摸摸自己的小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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