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独当一面了。因为小东西与他走得近,所以从平时的交谈中侧面也了解了他一些,知道他性格豪爽,吃喝嫖赌四项全能,并且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在急诊室上班。我原是想,小东西是圈养出来的,跟着他玩儿,学些杂的也没什么坏处。
周二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小东西打电话来,让我去接他。我说我还在楼下停车场等,让他赶紧下来。
“可我现在不在单位。”他说,“我在派出所。”
“哪儿?”早上一起来上班的人,跑那鬼地方做什么去了。
“欧阳出了点儿事儿。”他说,“回家再说吧。”
我以为他和欧阳秀是在赌桌上被抓了个正着,这是保不齐的事儿,最近这段时间他没少出去混。没想到回家说了缘由,居然比这荒唐得多。
“内科的秦佑?”
“嗯。”他咬着筷子吮了一口,说,“欧阳的女朋友就是急诊科的纤纤,和秦佑他们是一幢宿舍楼的,秦佑就这么挖人墙角,确实是过分。”
“什么是挖墙角?”年年插嘴问。
“抢人家女朋友。”
“派出所也管这个吗?”小姑娘质疑。
“不管。闭嘴吃你的饭。”他继续对我说,“欧阳当着急诊室那么多人的面扇了纤纤一耳光,秦佑就跟他单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像什么话。
“就昨天晚上啊,我不是出去了一会儿嘛。秦佑右手骨裂,所以他就报警了。”
“胡闹。”我想起来了,“我说呢,早上在门诊碰到他,手上还打了石膏。”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不是胡闹。欧阳这么做完全是正常的反应,”他激昂地挺直了背,挥着筷子说,“女人是男人的面子!如果我是欧阳,我就是不上班了,也一定要跟秦佑拼到底!”
“说得跟你有女人似的。”年年小声嘀咕。
他瞪了她一眼,刚要开口,电话响了,我起身去接,说是找李雁文,便示意他过来听。结果他一接起来听了不到三十秒,挂了电话就说不吃饭了,匆忙到门口换鞋子。
“什么事?”我问。
他说:“秦佑自杀了,在急诊室洗胃呢!由这个事情开始,前几天内科的‘秦佑帮’和外科的‘欧阳帮’两伙人在食堂已经闹过不快了,这会儿急诊正热闹呢,事情越闹越大,我怕要打起来。”
“你哪派啊?”
“当然是外科了!我不能帮外人啊!”他蹲着系鞋带,答得利落。隔了两秒钟才意识到我问话的口气不对,站起来问,“你不会不让我去吧?”
我盯着他,拿掉他下巴上的饭粒。好的不学,倒学会拉帮结派了:“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了他们就打不起来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去了没用,也只是压一阵,矛盾还是会爆发的。”他推我回去,拉开门时又叮嘱,“你别来哦,我马上回来!”
门“哐”的一下被甩上了。年年看看我,低头赶紧扒饭。
收拾了碗筷,我取了外套出门。现在的小年轻可不得了了,他这是要去打群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
好在急诊没有抢救病人,大厅还算安静,在护士站问了秦佑在哪间留观室,过去门口,在窗口望了一下,里面聚了十来个人,像是在谈判。正好是小王八蛋对着窗口,看见我,吓了一跳,正要出来,被谁推了一把,他偏身躲避,头一下撞在旁边放着的呼吸机支架上,额头破皮渗血了。
场面一下子有点乱,欧阳秀一把就揪起推人的那位,我开了门,直接就走到小王八蛋面前,握着他的下颌,仔细看伤口,就他倒霉,缝一针是免不了了。
“你干嘛来了!”他推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别来别来!本来谈得好好的……”
“痛吗?”
“什么啊?”他伸手摸额头,我抓住了,压着他的脑袋舔了一下伤口,使他痛呼,“哎哟。”
“李主任!”欧阳秀上前一步,“抱歉!”他知道雁文不能动。
我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秦佑,再扫了一遍在场所有人,说:“院办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各位好自为之。欧阳秀,你跟我出来。”
拆开小手术包,带手套,穿针,消毒。亲手给小王八蛋缝这一针。
“忍着。”这一针像是扎在我心里,针穿透皮肉,我的手有些抖。
他拽我衣服的手紧了紧,没出声。欧阳秀立在一边静静看着我们。
缝完了,贴上一张小敷贴。一边用湿纱布擦掉他额上的秽物,一边问:“那个叫纤纤的,今天晚上上班吗?”
“她不上班。”欧阳秀回答,“事情跟她无关。”
“我有空管你们这些个破事儿。”我说,“我倒是想看看,多漂亮的女人,能让长风上演现代版‘特罗伊’。”
“……是我的错。”他聪明的不解释一切。
“爱情真这么有魔力啊?你就连点儿体面都不给自己留?”
他苦笑,说:“我是真没办法了,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什么事情没有依着她,到头来还是要离开。这种痛苦,您不了解吗?”
我没回应,雁文抬头看我。
“瞧你多事。”我揉他的头发,“破相了,开心了吧?看你还怎么泡妞。”
他捂了一下敷贴,说:“正高级哎,缝这一针还有疤?你不怕砸招牌?”
我对欧阳秀说:“行了,你回去吧。别影响明天上班情绪。”
他没动,问道:“我想向您请教,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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