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长”的面具朝他微微笑著。
“再不快点就迟到了。”
於豪拿过一片土司坐下,对他未曾改变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快吃。”於吝远神色如常地叮嘱著於豪,收拾好餐具走进厨房开始清洗。
“……。”於豪看著他利落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
两人准备好了一切,就走向学校。於吝远趁於豪关门的时间自然而然地快了几步,在他们间留下平时保持的那段距离。
於豪慢慢地跟在後面。他就知道这家夥的伪装不会持续多久。人前关心备至嘘寒问暖,一旦门关上远离了父母的视线,还不知道他要摆出怎样厌恶的表情对著自己。
无所谓,反正他也一样讨厌著这个所谓的“哥哥”。
於豪正想著,就见於吝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等著他。
“……?”这人今天吃错药麽?环顾四周并没有认识的大叔大妈老师同学,於豪十分不解。
於吝远就那样等著他来到自己面前,才配合著於豪的步伐慢慢向前走著。
风从他们间的空隙穿过来穿过去,像在催促著谁能打破这清晨的沈默。
於豪正在暗自揣度於吝远的意思,就听见於吝远开了口。
“於豪,”他说著,语调很温和。“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屁事那麽多,谁知道你要说哪一件?
细碎的发遮住了於吝远的眉眼,於豪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年冬天难得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我们都很兴奋,想出去玩雪……”
於豪记得。这个温暖的小城几乎从不下雪,好不容易某年冬天见了一点白,结果爸妈说太冷了会冻坏,坚决不肯放他们出门。
“……我们就半夜趁爸妈睡著的时候偷偷开门跑到院子里,没想到铁门被锁上了,没有钥匙……”
还是孩子的两人哪肯罢休,当即决定从围墙翻出去。可是在於豪踏著哥哥的肩膀翻出围墙之後,於吝远却找不到足够高的踏板,怎麽也出不去了。
“……这麽久远的事情亏你还记得。”於豪嘟囔著。当时他们都没想到,於家的围墙外边是一条小巷,和於家铁门外的街道刚好被无数的住房和墙隔开了。这样一来,於豪在漆黑的夜里根本找不到回家门的路……
他还记得於吝远当时惶急非常,担心在外头的自己会独自乱跑,又不敢叫醒睡著的父母,只能不停地拍打著砖墙,小声地叫著於豪的名字。
“我非常害怕,又听到你在墙那边不停地哭……”於吝远的笑声听起来碎碎的,就像记忆中的一样,“不过从哭声中知道你没有乱跑,又稍微安心了些。”
“……我知道。”於豪回答。
回忆很轻易地就跳到了那年冬天,那个漆黑而寒冷的夜晚。
──哥哥!哥哥!
年幼的於豪只是不停地呼唤著这两个字。
──我去找爸爸妈妈接你!
於吝远终於决定去承认自己犯的错误,却被於豪的哭声制止。
──不要!呜呜……哥哥……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好可怕……
──小豪……不要哭……
於吝远的喊叫最後也带了哭腔。於豪的哭声让他心痛万分,半步都难以挪动。
结果两个人在清冷的夜里越哭越大声,把睡著的父母和四邻硬是吵醒了,成为日後父母证明他们调皮必提的笑谈。
於豪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於吝远对他而言是比父母更亲近的存在。
“还有……你记不记得?以前幼稚园的时候每次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都一定要当‘妈妈’,万一被哪个女孩抢了先……还会使劲地推开她害她大哭……”
“……有这回事吗?”於豪不自在地抽了抽嘴角。关於那些他流传在女生中很“可怕”的传言,难道是从那个时侯开始就打下了基础?
於吝远大笑出声。“当然有!还有很多……”
於豪没有仔细去听他接下来又说了什麽小时候的糗事,只是觉得於吝远好像很久都没有在他面前真心的笑过了。他看著身旁哥哥的脸,眉眼被略长的发掩住,底下隐藏的表情因此而看不真切。
上一次他剪头发是什麽时候的事?於豪想著,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触碰於吝远的发。
……想看看他隐藏在发下的眼,此刻是什麽样的表情。
於吝远的笑在於豪的手指触碰到他留海那刻停住了。他带著不解的表情看著於豪,像是很奇怪他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於豪也被自己无意识间的举动吓到,愣在了原地。
这样的沈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於吝远终於向後退了一小步,不再与他对视。
於豪被他那种公然拒绝的态度刺激到,冷笑著收回了手。
刚才还在他们间满溢的那种温馨,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干嘛,同性恋?碰一下也会有反应吗?”
於吝远敛了敛眸,不作回答。
於豪的笑容开始残忍:“你不要会错意,我只是听你唱戏唱够了,想看看你到底是在用哪一副面具说话而已。”
於吝远似乎怔了怔,但很快又抬起一双平静的眸看著於豪。
“……怎麽,我说得不对吗?发现暴力走不通,现在来温情版了?……你就这麽忌讳我抓住的把柄?”
“对,我就是在演戏。”於吝远淡淡地说。“你都被我骗到最後才发现,有什麽好嚣张的?”
“靠!”於豪直接挥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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