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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孬种……”那人还骂他。
纪煦潮原本能挣脱郑老怪,但郑老怪没比他高多少,还是个瘦子,他要是一用力,这老头得飞出去……
纪煦潮这人本性不知是後天形势太恶劣还是本性就是不好,反正不是个好相处的,但基於他的亲人都是干这行的,只要是靠谱的老师他都是相当尊重的,尤其是这个有啥就教他啥的死老头,平时没大没小归没大没小,正经场合下还是挺听从及尊重他的,见郑老怪拉住他,还瞪他让他“闭嘴”,他也没反驳,只是阴著张小脸瞪著那骂他的人。
杨奕历没想到纪煦潮能这麽这能忍,骂完“畜生”之後见没反应,恶劣地挑起嘴角,骂了句:“婊子养的……”
纪煦潮这下可实在忍不住了,在他这里,纪盛是不能骂的,而死去的亲人,那是别人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跟他提起,现在这个人居然敢骂到他妈身上,纪煦潮怒极反笑,很是镇定地把郑老头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下,然後手一伸,就跟前来挑畔的杨奕历在食堂打了个翻天覆地,头破血流。
纪盛没等到下午接人,就接到电话要去医院。
郑老怪在那头说伤得不重,对方伤得更重一点,头都破了。
纪盛听了松了口气,赶到医院,见到郑老怪领著他家小孩正站门口等他,身後居然站著一个警察。
一见到人,纪盛上下打量了一下,只有手上包了处伤。
他走近,没管警察,朝郑老怪点了下头,就拿著纪煦潮的手看。
纪煦潮一见他就笑了,见他看手,还挺无耻地笑,靠近他娇气喊:“爸爸,我又打架了……”
纪盛见手没大碍,瞪了他一下,这才伸出手,扬起平和的笑,住後面伸出,“警察同志,麻烦了,请问这事要怎麽处理?”
那警察可能没看见过这麽镇定的家长,傻了一下,见纪盛穿戴不凡,肯定来头不小,知道这次可没那麽好摆平。
纪煦潮被郑老怪领了去,纪盛跟著警察去见对方家长了。
到了郑老怪那个只有四十坪的家,纪煦潮也不嫌弃地方小又乱,把包里的吃的掏了出来,还有纪盛让人临时给他们送过来的饭菜,和郑老怪吃了点,吃到半路想到一事,他问:“我打的那王八蛋是校长儿子是吧?”
郑老怪吃著冷饭冷菜正吃得津津有味,听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那你会不会被开除?”纪煦潮挺为郑老怪著想。
郑老怪食不语,懒得搭理这聪明得过了头,但也顽逆透了顶的学生。
“没事,大不了去大学教书……”纪煦潮把吃了一半的饭又塞到了口里,为郑老头安排前程。
郑老怪一筷子挥到他头上,骂:“吃你的小王八蛋,仗著家里的点底就胡作非为,以後肯定有报应。”
“报应?”纪煦潮冷笑,抬眼看郑老头,“有报应的多著呢,临得到我?”
郑老头听了老眼一暗,接著低头把碗里的饭吃完,把碗筷收拾好,走到正坐在窗户上,嘴里吹著轻快的口哨,倚在窗壁看著天空的小子,老头儿也跟著看了看那片天空一会,然後说:“我总算是知道当初你爸为什麽不把你送进我的班了……太聪明了不好,物极必反,孩子。”
纪煦潮笑,点头,“嗯”了一声,伸出手拍郑老怪,哥俩好一样地说:“没事,我有我爸罩著。”
老头又叹气。
纪煦潮没再吹轻快的口哨,低头看了看下面,郑老头宿舍不好,就在四楼,摔下去都摔不太死。
四楼的房间小,有几家都用来当厨房了,也就郑老头能住得安逸,毫不在乎……
一个学问这麽大的人,全国也就那麽几个活著的了,他也从不觉得屈就,别人明著捧褒他,暗里尽使小绊子他也懒得在乎,只要能让他教书,让他饿不死就成。
“老师,”纪煦潮看了看回头笑嘻嘻地跟郑老头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喜欢忍,谁让我不高兴,我就敢让谁不高兴,谁也别想欺负我,你看我爸爸,每天忙得比陀螺还累,你说图啥?不就图我干什麽都不被谁欺负吗?他都这样了,我要是再活得不痛快,不就是给他找堵吗?”
郑老头被他的歪理哽了一下,那点愁绪刹那没了,伸出手就爆打他的头,“臭小子又胡说八道,你就不能学点好?就不能给你爸少找点麻烦?”
纪煦潮连忙抱头喊疼,嘴里骂:“靠,死老头,老子坐窗户上,再打老子就摔下去了,老子要是少个胳膊少个腿,你看我爸爸怎麽找你麻烦……”
他这时候还叫著爸爸叫得略带娇气,郑老头被他给气糊涂,打著这个性格多变得让他头疼的小子,最後干脆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扯了下来把他押到了书桌边给他讲课。
晚上纪盛接了纪煦潮回去,什麽说没说他,只是说他今年要换个学校高考,郑老头没事,继续在原校教书。
纪煦潮“嗯”了一声,接话道:“那你回头给他送点米送点煤去,人虽然是个老糊涂,但还是挺有学问的。”
纪盛也“嗯”了一声。
吃晚饭时,司马成听说纪煦潮打架打得被劝退了,当下真是佩服不已……打架打得像纪煦潮这样越打越勇的,真不多见。
孙猴子都未必能有这麽神勇了。
不过纪煦潮说司马成不能上原来他的这所学校了,没办法,跟校长结仇了。
但他也没让司马成太失望,说这所不行,换另一所,换彭军那的军区内的高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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