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再也停不了。
「对不起。」我下意识的回答,以前永庆的眼泪会让我感到心疼,可是现在我的情绪好像被抽离一般,眼前的永庆好像和我身处在两个世界,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以后不能再这么乱来了,做什么事都要先和我报备!」永庆抬手胡乱擦着脸,努力深呼吸止住眼泪,空虚的地方有一丝紧缩。
「遵命,永庆弟弟大人。」在我刻意扮鬼脸搞笑下,永庆总算不再苦着张脸,破涕为笑。
「对了,爸妈和敏薰呢?」待永庆收拾好情绪,打算帮我削一颗苹果时,我连忙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以防他不小心把刀子对向我。
「爸妈听医生说你没事后就走了,敏薰刚刚还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永庆疑惑地看着身旁的空椅,显然刚才敏薰还坐在那。
知道敏薰那别扭的个性,我看向半合上的病房门口,隐约露出敏薰最喜欢的绿格子外套的一角。
「我睡了多久?」既然血袋还吊着,应该不会过太久,脑子仍有些昏沉,是贫血的症状。
「你昏迷了将近一天,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永庆指着手表向我说道。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躺了这么久,还以为只睡了几个小时。舔了舔唇,我对永庆说道:「永庆,我想吃吴记的烧鸭饭,你帮我买好不好?」
「吴记吗?好,我立刻去买。」永庆连忙丢下水果刀,眨眼便冲出病房。
其实我并不想吃东西,只是想要有一点独处的空间,我需要想一些事情。
当那张清俊的脸孔浮现脑海时,身体仍无法克制的一阵震动,理论上,我应该是要恨他的,恨他对我做出那些事,在我身上加诸种种痛苦。
可是......我无法忘记,第一次看到他的感受到的震撼,还有他轻抚着我头发时,带给我的温暖。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我,到底抱持着何种看法?只是个无聊时,排遣寂寞的小游戏?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愿意被我......
脑子揪结成一团,好烦、好乱,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狠狠伤害了我的男人,为什么又要以那么温柔姿态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宠溺、他的温柔、他的笑容,织造了一张细密的网,在我发现之前,便已网住了我,无法自拔。
愈是想理清对他的感觉,左胸处的空虚感便愈来愈浓,让我无法忍受,像是将被空虚吞噬般,眼前的景像变得一片模糊,颊上滑过两道温热。
在我过往的人生中,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因为那个男人,我几乎流尽了一生的泪水,无论床上那个冷酷的他,还是阳光下柔和的他,每次想起,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般难受。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希望那些心烦的事随着泪水一并流掉。
68
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我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狠狈的模样,连忙转头在枕上蹭了蹭,将脸上的泪痕擦掉,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确定没事后才开口。
「进来。」而我忘了一件事,如果来人是永庆,他根本不会敲门。
皮鞋踏地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响亮,我疑惑地转过头去,入眼是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穿着休闲衬衫搭配深色西裤,柔软的头发有些凌乱,如白玉雕凿出的美丽脸庞,透出一股苍白,粉色的唇上有一道刺眼的血痕,像是用牙齿狠狠啮咬过般。
总是架在直挺鼻梁上的眼镜不见踪影,水光流转的眸子透出一鼓脆弱,傅宁远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病房门口,不敢再踏入一步。
看着他紧张到不敢靠近,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写满了害怕,但更多的是担忧,漂亮的眸子在我缠满绷带、打上石膏的左手左脚上流连,害怕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依然悦耳动听,低醇的像是顶级红酒,让人闻之心醉。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忿怒?仇恨?爱慕?
「我很好,谢谢关心。」最后我选择了冷漠,屏除了一切情绪的冷漠。
「你......」傅宁远欲言又止,脚抬起后又发下,似乎想靠近我一点,又怕触怒我,最后他试探性地往前踏了一步,然后紧张的看着我。
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回望着他,看着他那如画的眉目,漂亮依旧,浑身散发着淡雅的气息,就是这股足以融化所有人的气质,让我移不开视线,最后赔上了我的心。
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要喜欢他?如果我没有那么喜欢他的话,现在不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恨他了吗?
在我试图弄清纠结杂乱的思绪时,他已经悄悄来到床边,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怜惜的目光在我狼狈的伤势上流连。
「痛吗?」
「不会。」伤口再痛,也没有比当时我发现真相时还痛苦,那一张张染了血的相片,像是在嘲笑我的挣扎、我的自责,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漂亮的眉毛拧起,他紧紧的看着我,我没有闪避他的视线,无谓的和他对视,然后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痛苦和忿怒。
「你恨我吗?」
恨吗?我不知道。
见我没回答,忿怒的火光更形炽热。「你恨我吗?」
我仍旧没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恨他,只要能够恨他,我就不会这么痛苦,痛的我想再次昏迷,不想清醒。
「你恨我吗?」他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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