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很厉害的父子吵架啊?系长的脸都青了。”
正知部下们所担心的,事态其实比这更加严重,慎之介的大脑里都一片空白,完全成了无法工作的状态。
“光永君。”
身边忽然传来招呼声,慎之介弹似的回过头去,那里站的是课长。
“课……课长……”
周围的部下们战战兢兢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因为如今的课长和前一个课长不一样,对慎之介绝不会有特别待遇。刚才的电话连课长也听到了,一定会教训他一顿的。
“……你跟我来一下好吗。”
这样说着,课长先出了房间,慎之介慌忙跟上去。
“不好了……”
课长与系长都不在了的区划整理课里,社员们同时叹了口气。
慎之介自己也有了觉悟。不管怎么说,在公司里闹着个人纠纷总是很不好的行为。
“刚才的电话是你的儿子吗?”
课长劈头就这样问道。
“对、对不起,我把家里的事情闹到公司里来——”
总之先道歉再说,慎之介深深地低下头,但课长却摇着头:“其实我儿子也是高中生。你孩子几年级?”
“啊?是高二学生。”
“我那个是高三,现在正在准备大学考试。”
说着,课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都很辛苦呢,虽然如此……”
接下来要开始训斥了吧,慎之介准备洗耳恭听。
“——但还是你更辛苦吧。”
“……啊?”
“我听说了,不是你一个男人一手把儿子养大吗,而且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你今年多大岁数?”
“三……三十五。”
本以为是训斥,谈话却向着其他方向发展起来。
“就是说,生下儿子的时候你才十八、九岁吧……如果是如今的年轻人,一定早早就放弃了,而你却一个人努力到现在。”
课长一个人很感动似的嗯嗯地点着头,“现在你儿子正是最难处的时期。不要灰心,认真和他正面接触,那你的诚意一定能转达给他的。”
“啊……是。”
“你的责任感比别人强一倍,特别是在工作方面……偶尔也抽些时间出来和儿子相处不是会好些吗?”
和儿子相处……呆呆地这样想着,慎之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不,我儿子很重视个人时间。”
“这种事是你自己如此认为的吧。刚好现在工作告一段落,你稍稍休息一下和儿子去哪里玩如何?一定能加深父子之间的联系的。”
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啊……虽然这么说,但自己失去了做父亲的自信也是事实。说老实话,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对不起,让您为我担心……”
从心底里觉得羞愧地,慎之介向着课长深施一礼。
“……无论怎么说,你是不是说得有些太过分了?”
旁边听到拓朗电话的筱原很困扰似地叹道,“慎之介太可怜了。”
筱原的话让拓朗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是老爸他先限制我的行动的,就算是亲人,管到这种地方也只会让人生气。”
嗯,筱原低下了头。
……估计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慎之介是使了什么手段吧,他做什么马上就会穿帮,还不如别做的好。
“……话说回来,为什么老爸拜托你这种事情你就轻易地答应?”
筱原有些为难地歪了歪头。
“啊……也并不是……”
估计是背地里有交易吧……虽然这么想,但问筱原的话,他绝对不会露出一点口风的。
“对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吗。”
“啊,抱歉,那是撒谎的。”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筱原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唉,你们父子吵架我不管,可你这么做慎之介会更讨厌我的。”
那就正好……虽说这样,但这也并不都是好事,慎之介也会更加意识到筱原的存在。有美沙对自己的忠告在,必须要慎重才行。
“也是撒谎。”
“唉?”
“我说没什么重要的事也是撒谎。其实是真的有话要对律师说。”
“……那就请坐。”
筱原请拓朗入座。
“在谈话之前确认一下,你不是来委托我工作的吧。”
“啊,不是委托。”
拓朗耸了耸肩膀……本来自己就没有请律师的钱。
“那你就不用叫我律师了。”
“明白了……筱原先生。”
这样就好,筱原点点头。看来不是个硬装精英阶层的人,拓朗开始觉得有些有趣了。
“……那么,请你说吧。”
“很抱歉打扰你工作,但我必须要找你谈谈才行。”
“哦……是什么事情哟?”
“我想做律师。”
挑起眉毛,筱原有些吃惊地看着拓朗的脸。但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问了问拓朗学校的名字和成绩。
“原来如此,你的学习很好嘛。”
就算他说出了这种不言自明的话,拓朗也并不高兴,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头脑比起自己来只有更好。
“——你大学想考哪一间呢?”
“本来想就这样上附属大学的,但要学法律的话,还是自己去考学的比较好。”
“是啊。可能的话,你最好把学习集中在司法考试的方面上……”
筱原低下头。一个非考上不可的大学的名字浮现在拓朗的头脑里。恐怕筱原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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