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你说对了。”里包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的视线压根没有停留在棕发少年再次冲向云雀的身影,转而落在了刚刚火焰球爆裂的地点;因为仅仅是不到一分钟前的事情,所以烟雾现在才渐次散开、露出了一抹极为浅淡的影子,如若不是他洞察力惊人,恐怕根本无法发现那边居然还有个人悠闲的靠着墙壁观战。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边的人露出一抹惯有的笑容、伸手懒懒地打了个招呼,“哟,老师。”
里包恩一下子就弄清了来龙去脉——想来现在战斗的根本就是那个被称作“纲吉”的少年,而眼前的这个才是他熟悉万分也头疼万分的学生。
可明明能掌握住火炎力量的是纲才对,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纲吉?
“因为我也想让那家伙尝试真正的战斗。”像是看得出里包恩心底的疑惑,纲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一同望着场内的战况,边用带有笑意的声音说道,“看上千百遍都不如自己用身体去实际体验一把,这样才能牢记住打哪里会痛、打哪里会死人。”
黑发的教师微微颔首——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无比认同的,大概这就是杀手教学的特有模式吧;相比于不痛不痒的千万遍示范,倒不如直接丢入野兽群,让他自己去摸索尝试出适合自己的打斗方式,同时也能磨练出一份常人无法匹敌的狼性来。
只有不怕死、无所畏惧的野兽才能得到最终的胜利。
而他们多年来都是以此存活于世间、且游走于各种殊死搏斗之中的,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单纯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孤狼一般的狠意。
自然,让纲吉学会这一点恐怕还为时过早,从三番两次的交手中就可以感受到他的思量、并没有全神贯注的冲着可以致人死地的方向出手,反而是缠斗居多,似乎想要靠这种方式将对手的体力消磨殆尽。
可如果敌手不是云雀恭弥,他也许还能有些胜算;对方当然也能察觉到他的手下留情,因而出手便更加凌厉、几乎到了招招致命的程度,他只能狼狈的节节败退。
不过没有好好的掌握住火炎的力量也是另一个不可抗拒的因素。
“哼,这样的你还是太弱了。”云雀从高处俯视着深深陷入地面的纲吉,在对方狼狈喘着粗气的时候,带有火炎的浮萍拐便毫不留情地一挥而下。
“噗嗤——”铁棍打入皮肉的声音在此刻尤为清晰。
纲吉下意识的瞪大眼、原本就算面对死神也冷成一片的面孔骤然出现一丝裂痕,“……纲?”
“到此为止吧。”少年懒散的声线与此刻紧绷的战局格格不入,他保持着握住浮萍拐的姿势、面不改色的微笑道,“我还不打算让他变成残疾。”
黑发的委员长望向那只阻拦自己攻击的手,眉头一挑,唇边的笑容便越发杀意凛然,“哇哦,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沢田纲吉?”
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几乎是被咬碎了从唇齿的缝隙间挤出来的一般、带着透骨的冷意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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