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无语的看着手里的羊皮纸,罗恩字迹比之前的那张还要潦草,他说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其实他是可以立即回复的,但看了恹恹的站在他衣帽架上的小猪,哈利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确不想去陋居过圣诞,并不全部是因为金妮,还因为……他不想。
他与金妮在大战以后复合,七年级的时候他们俩也还好好的,到了毕业以后,他选择了留校,金妮则成功的通过了威尔士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选拔,进入这支只有女巫的魁地奇队里的培训,一年半前,金妮提出了分手,哈利答应了。
很奇怪,其实他并不为了分手而特别难过,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是处于空白的状态,但在之后,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啊,终于来了。
心里并不是十分疼痛,只是隐隐的,细碎的。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会到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令女孩失望了。
也或许是因为他们这时候已经分隔两地了太久,毕业后金妮要集训要参加比赛,他则在霍格沃茨每天“忙”得天翻地覆,两人基本只靠着猫头鹰来联系,可通常情况下,发猫头鹰的都是女孩。
在他们分手以前,他们超过一个月没有猫头鹰,他们没有吵架,没有冷战,只是有一天,当金妮没有再给他猫头鹰的时候,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一直以来,他与金妮之间更倾向于家人的脉脉温情,不像年轻冲动富有活力激情的澎湃情感,金妮给他一种家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他所需要的。事实上,他一直挥霍着女孩给他的爱,却没有给予足够的回应,这才是最无法挽回的部分,但那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应这样的感情。
问题始终出在他这里。
大战后,他因为心理原因能给予女孩的感情回应越来越少,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勇敢的度过那些挫折与疼痛。但有的事情不一样了,在伏地魔死后。以前他一直把打败伏地魔作为目标,当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一切支撑着他的信念随着他不断的沉浸在斯内普的记忆后开始崩塌,或许连斯内普也不会想到,他给予他的那些记忆,会让他不可自拔到今天这个地步。
早在七年级的时候,他就因为沉浸在斯内普的记忆而惯性失踪,金妮那时候问过他怎么回事,却被他搪塞了过去,到了后来她不再发问,却一如既往的包容他。那时候他对她产生了歉疚,有几度努力的想要把自己抽.出来,可是最后他还是失败了,反而越陷越深。
分手那天金妮也很平静,但那杯死死咬着的绯色唇瓣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并不想就这么结束,可现实却让她无法妥协,她告诉他,她很累,她无法坚持下去。
那时候她质问他有多久没有主动联系他,她甚至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你变了,你知道吗?”那时候金妮那双漂亮的眼眸泛着殷红,她的唇瓣正在不自觉的颤动。
或许他再努力一下就能让这个女孩回到他的身边,但他没有,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女孩决然而去,她倔强的挺直了背脊,没有再回头。
“对不起,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哈利用手背擦掉了脸颊上冰凉的液体,看着女孩傲然离开的轻声说道。
他的确变了,他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执着什么,可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金妮以前或许能了解他,能够安抚他,他眷恋着那样的温柔与包容,只是远远不够,在大战以后,已经没有人能完全的明白他。
爱情并不能填满这些空洞与创伤,他解不开心中这个结,可如果他永远走不出来,金妮会一直痛苦下去,与其这样,他就不能再拖累她,尽管他并不那么的舍得。
自私如他,想要得到却无法付出,在感情方面,他一直很糟糕。
或许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什么叫作.爱。
金妮是一个好女孩,比起他想象得还要好很多,他们第一次分手只是迫不得已,但这一次,却是永远回不去了。
——的确是他对不起她。
☆ ☆ ☆
“你为什么在这里?”一个空灵的,带着疑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又是来替巴罗传话的?”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高傲与不耐,却又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盼。
夜风正呼啸着从塔楼的拱形通风口吹了进来,哈利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从上方坠下来装饰用的蓝色与青铜色丝绸正迎风摆动,正时不时的掠过他的脑袋,但他好像对此一直所知,他直直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似乎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海莲娜慢慢的飘过去,她发现那儿的栏杆似乎只到哈利的腰间,这是她以前没有发现的,也许是因为他站得太近的缘故。她想。
正当海莲娜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不是,我只是来吹吹风。”他的声音像是在呢喃,“你知道的,这里风景不错。”
如果是白天,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外头崇山峻岭,这样的季节满山遍野的积雪看起来极其壮观,但是这种时候上来,只能喝着刺骨的寒风,以及看着满是阴影的黑暗。
海莲娜瞪着他,却发现他毫无反应,她咬了咬唇瓣,“为什么不去天文塔?”
“巴罗今天不在那儿。”哈利淡淡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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