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知道他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没。”
那辰没说话,安赫把烟在地上按灭了,弹进了旁边下水道里:“我就觉得突然,别的都没想,也没来得及想。”
“这么半天你什么都没想?”那辰勾勾嘴角,笑得有些微妙,“你脑子转得真够慢的。”
“你想了很多么。”安赫笑笑。
“嗯,我伟大的思想都上北城转了一圈又坐公汽儿回来了。”那辰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烟头上的火光一下变得很亮。
“我不知道该想什么。”安赫如实回答。
“那就别想了,”那辰叼着烟站了起来,烟雾从他眼前飘过,他眯缝了一下眼睛,“我就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就完了。”
安赫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爽和失望,跟着也站了起来,想说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那辰已经转过身往街口快步走去:“周六沸点别忘了,十点我去接你。”
安赫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辰和他被拉长了的影子消失在街角,重新蹲了回去,又点了支烟。
有些话他不想对那辰说,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他善于倾听,却不善于倾诉。
在很多时候他愿意选择沉默,某些事上他不需要任何认同和理解。
他不需要那辰知道他不会再轻易相信感情,更不会轻易接受。
尤其是这种,没有来由却让人会莫名心动的感情。
没有基础,没有原因,看上去是自然而然,细想起来却让人不安。
尽管安赫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无论原因是什么,对于那辰来说都是件很艰难的事,他也很清楚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他心里除去意外和惊讶之外的另一种感觉是什么。
但他现在没有办法给那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这件事上,不存在同情和安慰。
安赫有些烦躁地把没抽几口的烟掐了,站起来往慢慢往街口溜达。
走了没几步,天空中飘下几片雪花。
他抬头看了看,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手揣在兜里走进停车场,转了两圈安赫才找到了自己的车,刚走过去想要上车,发现旁边蹲着个人。
看到他过来,那人突然站了起来,把安赫吓得退了一步。
看清这人是那辰之后,他愣了:“我以为你走了呢。”
“没,”那辰声音有点闷,“我等你开车送我,我车还在你们学校停车场。”
“那上车,”安赫拉开车门,“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
“我现在没手机,”那辰绕过去坐到了副驾上,“下月再买了。”
安赫想起来之前那辰是说过手机坏了,但没想到他一直没再买:“干嘛下月才买,没手机多不方便。”
“没感觉。”那辰的回答倒是在安赫意料之中。
安赫发动了车子之后,他又说了一句:“你有能用旧手机么?”
“……有,”安赫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给我。”那辰也看着他。
“你……钱紧张?”安赫有些不能理解,那辰穿的用的都能看得出他不缺钱,还开着辆三十来万的摩托车,“要不我给你买一个吧。”
“给不给啊,就旧的,你怎么这么啰嗦,”那辰皱了皱眉,“我喜欢旧东西。”
“那好说,我抽屉里有一堆从学生那儿没收了他们毕业了都不要的……”
那辰盯着他不出声,脸上没有笑容,表情看着特别像他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安赫叹了口气:“周六拿给你吧。”
“嗯。”那辰点点头。
安赫虽然已经单身挺长时间,但被表白的次数并不少,却没有哪一次能像今天这样让他回到屋里泡完澡了都还在琢磨的。
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那辰的脸就会在他眼前晃动。
说出那句话时有些紧张的神情,带着闪躲却透着期待的眼神,在火亮里忽明忽暗的侧脸……
“哎……”安赫翻了个身,从抽屉里摸出两片安定吃了。
这种说不清是哪儿不对劲的感觉让他不太踏实。
没过多久,药效起来了,安赫没再有机会细想就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生物钟居然失灵了,安赫睁眼的时候居然比平时晚了快半个小时,这意味着他就算不吃早餐,也迟到了。
安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蹦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往浴室跑,刷牙的时候老觉得吞了不少牙膏沫,洗完脸出门了嘴里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薄荷味儿。
出了门风一吹,脸一下绷得发疼,上了车翻了半天,找了支手霜出来往脸上胡乱涂了涂。
“这日子过的。”安赫啧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在停车场里刚把车停好,蒋校的车开了进来,挨着他的车停下了。
安赫觉得自己挺倒霉的,难道迟到一次,还能碰上领导,虽说他第一节没课,迟到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但他还是不愿意被蒋校这种当着校长还满额工作量上课的工作狂领导看到。
“安老师,”蒋校从车上着急忙慌地跳下来,看到了他,“起晚了?”
“啊,起晚了,”安赫本来想随便应一声就跑,但顺嘴又说了一句,“蒋校也迟到了啊……”
蒋校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是啊,早上出门的时候找不到钥匙了。”
安赫没再说话,觉得自己大概是没睡好。
“安老师,”蒋校跟他一块儿往学校走过去,“那个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我想了一下,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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