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形药水飞来!”他一挥魔杖,看也不看接住飞过来的药瓶,他拉过克莉斯多的手臂,把药水倒在了胳膊上:“睁大你的眼睛!你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芨芨草才会以为这是淤青!不要告诉我你连最基本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你好好看看!”
药水顺着皮肤滑了下去,有什么逐渐显露了出来,克莉斯多宝石蓝的眼睛瞬间鼓得如铜铃一般:“不……不……这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地喃喃道,突然,她拿起魔杖发了疯似得对着自己的手臂念咒语,可是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那条穿过骷髅头的长蛇标记依然存在,它像是从她的血管里生根发芽,任她如何折腾,也不消减。
“教授——”她可怜巴巴地转过头,揪住他的袍角,拼命地摇晃,“您能帮我弄掉它吧,您一定能!您知道我最怕蛇了!我不要,我不要它在我身上!”
斯内普教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他似乎想要用眼神剖开她惊慌恐惧的面孔,直视她内心真正的面目,但是除了眼泪和无助,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张了张嘴,又艰难地把要说得话噎了下去。
她才十一岁,她失忆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将膏药擦在了克莉斯多左胳膊的标记上,他死死地盯着她,动了动唇。
克莉斯多的脸上出现了一阵恍惚。
“啊,教授……”她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又澄明了起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刚才不知道怎么了……”
“晕倒了,是吧?我是见识过了,分院帽上麦克米兰小姐就当众晕倒了一次不是吗?”斯内普教授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克莉斯多低声念了一个恢复如初,她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巫师袍长出了两只长袖,遮盖住了她的伤口。
“教授,不会有下次了。”就算斯内普教授不说,她也无法容忍自己在熬药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差错,魔药是严谨的艺术……她自责的想法被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没有下次?麦克米兰小姐你是拿你那令人担忧的脑袋向我担保吗?”他把刚才熬好的魔药砰地一声放到了她面前:“每天喝一盎司!从下次课起,开始学习配置这种药水。”他俯视着震惊的克莉斯多,大大的鹰钩鼻投下一片阴影,“麦克米兰小姐,你都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长不高吗?”
克莉斯多机械地接过了药水。
“今晚折腾得也够久了,出去,带上门!”斯内普教授下了逐客令。他把那几块碎玻璃渣扫到垃圾桶里,向办公室里走去。克莉斯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斯内普教授今晚好奇怪。她瞥了眼时钟,发现已经过了九点半,她赶紧将药水放入兜里,跑了出去。
“哎呦!”她的伤口被人撞得不轻,忍不住叫了一声,她抬起头,发现马尔福愤愤地瞪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克莉斯多诧异地问道,她被厄尼拉到了一边。
“克莉,你还好吧?”厄尼紧张地打量着她。
马尔福轻蔑地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想有人等不到他的宝贝妹妹,冲进教授的办公室——你知道我一向都很敬重教授的。”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样子,麦克米兰你又能活蹦乱跳了,真可惜。”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火下炯炯有神,“再见,希望下次能有机会解剖活蛇,那一定,相当有趣。”
“马尔福!”
“哥哥……”克莉斯多扯了扯厄尼的袖子,“我想休息了。”
一路上厄尼的心情都非常的糟糕,可是他又不能指责克莉斯多让那个无耻的小子躲过一劫。在校医院的门前,克莉斯多小声地说道:“哥哥,其实你不知道,是他救了我的命……”她说这句话时,心情有些复杂。
她很清楚自己昏迷起来意识全无,笼在袖子下的伤口那么狰狞,如果他心怀歹念——
“说不定,我就得在这里躺上半个月了。”
厄尼的脸色勉强好看了一点。
克莉斯多敲了敲门走进去,庞弗雷夫人正在收拾药品,当她看到克莉斯多手臂上的伤口后,冲着厄尼大声地嚷嚷道:“男士出去!”
“哥哥,帮我告诉赫敏一声,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克莉斯多快速地说道,以免庞弗雷夫人把怒气撒到了厄尼身上。
“你们这些孩子,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我都要以为你在壁炉里打了个滚了。”
“抱歉,庞弗雷夫人。”
“这是谁给你上的药?他以为他是在给蛋糕抹奶油吗?”
“唔,那时候我昏迷了,就像上次那样。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克莉斯多无辜地说道,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用一根头发就能想得出来,一定是马尔福家的少爷的杰作,他当时的表情一定跟喝了一杯鲜榨苦瓜汁一样难看。
庞弗雷夫人皱了皱眉:“算了,为了不浪费这么好的药剂,我直接给你上绷带吧。”她一挥魔杖,洁白的绷带把克莉斯多的手臂缠成了两条棍子,脖子和锁骨处也覆盖上了纱布。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多想。”她给了克莉斯多一杯加药的热牛奶。克莉斯多吐了吐舌头,万幸,还有这个,不然,她今晚可别想睡得着,她摸了摸怀里的药瓶,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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