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着,白飞飞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着痕迹地低下头,就势躺在安铁的怀里,头枕在安铁的胸口,仿佛很累似的,长长地出了口气。
安铁沉默了一会,伸手揽着白飞飞的肩膀,充满感激地轻轻说:“飞飞,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白飞飞坐起身来,用手拂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刚想说话,突然房门轻轻敲响了几下,然后,瞳瞳推门闪身走了进来。
一看瞳瞳进来,安铁也坐了起来,用手只了指外面,小声问:“睡了?”
瞳瞳点了点头,然后说:“叔叔,白姐姐要不我先去睡了。”
白飞飞朝瞳瞳招了招手,等瞳瞳走过来,趴在瞳瞳的耳边,轻声说:“瞳瞳,你明天还要坚持一天,我明天和你叔叔出去玩一天,你要一天都要在家呆着,还要愁眉苦脸的,行不行?”
瞳瞳吐了一下舌头,笑了笑说:“行!”
白飞飞说:“那好,赶紧去睡吧,明天受天苦,今晚我就和你叔叔在一个屋子里睡,不过你叔叔得睡那张竹床。”
瞳瞳歉意地笑了一下,说:“那我先去睡了,叔叔,白姐姐晚安。”
瞳瞳走后,安铁和白飞飞互相看了一眼,白飞飞笑着说:“有意思,兴奋啊,我现在还睡不着了,你看,外面月亮还挺大的。”
白飞飞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半天没说话。
安铁在一旁也陪白飞飞沉默着,安铁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安铁笑了笑说:“有没有兴趣去外面转转,山村月色,不是经常可以看到的。”
白飞飞犹豫了一下,说:“好。”
两个人出了院门,来到村子前面的那小片空地上。此时,月朗星稀,夜风清凉,虫声阵阵,村前的那条流水在空地边缘形成的细条瀑布,那潺潺的水声撞击着山村宁静的夜晚,白飞飞不由自主地感叹着:“太美了!”
安铁道:“我没骗你吧,你以前没到黔西南州来过吗?”
白飞飞说:“没有,我走的不是这条线路。”
安铁道:“这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地方,明天我陪你去看看。”
白飞飞道:“嗯,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跑这么远也不冤。”
沐浴在月光中的村庄有些朦胧,白飞飞站在细小的瀑布旁边,白衣轻衫、灵动飘逸的身姿,也越来越朦胧起来。
看着白飞飞站在月光中显得有些孤独的身影,安铁感觉心里隐隐地作痛,那种歉疚,那种疑惑,那种理不清的情愫自从认识白飞飞不久就一直在安铁心里挥之不去。
这么多年,安铁一直躲避着不去想,试图用玩笑和自嘲的方式来处理和白飞飞之间的关系。可是,有一些东西是无法避免的。6年前安铁认识白飞飞的时候,她才26岁,现在她已经32岁了,女人过了三十包括心态在内的许多东西都变了。可白飞飞还是安铁认识的那个6年前的白飞飞,时光似乎在白飞飞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个性情清逸、美丽聪明、充满幻想的单纯而热烈的女子,此时,站在遥远的贵州山区一个山村的月光下,还是灵动清逸,她的美动人心魄,让人不敢靠近。如同你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一个美梦,当这个美梦在你眼前的时候,已经被世俗改变的安铁,已经不敢相信和不敢触碰了。在某种意义上,这个梦也是你曾经理想中的自我,也是后来迷失了的自我,你需要她却害怕她,你一直在寻找她,但就是找到了却不敢握住她。
这么美好的女子,这个寂寞而动人的女子,这个对自己比安铁自己对自己好得多的女子,一直也是安铁最不愿意面对的女子。
与秦枫不同,在秦枫面前,安铁感觉到的是世俗的压迫和愤懑,这种感觉使安铁在世俗的纠缠中一直走到了现在。秦枫在事业上是个强者,这的确给了安铁一种压力,但秦枫也有许多缺点和毛病,秦枫的毛病是许多女人的毛病,她虚荣、爱使小性子、争风吃醋、喜欢金钱、权力和名声,她样样都想要,把这些作为生活的目标并一直努力追求着,做为她的男人,你会因为她为这些世俗的追求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而不满,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你很难说秦枫做得不对。一个男人在这个社会上把事情做好已是十分不易,女人就更不容易,女人的机会说起来要比男人少,一个女人的成功通常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像秦枫这样的女人,有时候的确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而和白飞飞在一起的时候,安铁感觉到的是精神上的压迫,这个女子,无论从那方面看都是完美无瑕的,这种完美无暇同样会给人带来很大的压力。正因为如此,安铁对白飞飞有种把握不住,拿捏不定的感觉,她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除了心存感激,居然找不到一个借口为她做点什么,因为她没有要求,你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存在像一个怡然自在的女菩萨,拿着杨柳枝,看着你,在关键的时候拉你一把,你感应到的却只是一股力量,无形的力量,其他的你什么都看不到。
白飞飞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安铁那梦想拥有的现在已迷失的靠近了却又害怕的自我。
这时,白飞飞回过头来,看看安铁,说:“喂,你想什么呢?”
安铁道:“没想什么,我看你在月光下面像个女神,嘿嘿。”
白飞飞啐道:“什么女神啊,别在那给我灌迷汤,你小子嘴巴甜我还不知道,骗骗妹妹还行,我呀,可是你姐姐了。”
安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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